“是,奴婢明白了。”
晚上,錢嬤嬤叫上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和幾個家丁,套上馬車藉著月色往玉澤的莊子趕,玉澤到京城雖說不遠,但也有一定的距離,晚上出發,差不多要天亮才能到。
在去莊子的路上,雲姒雪和甄姨娘多次不滿下人的拉拽,嫌棄馬車坐著硌得慌不舒服,不免斥責責罵的幾句,錢嬤嬤不禁一頓暴打:“賤人,都離開了侯府,還在這吆五喝六的?!臭不要臉!”
“我可是侯府的五小姐,你敢打我?你個要死的老貨!”雲姒雪沒命地掙扎。
“哼,五小姐?你還真當自己是碟子菜啊!在我面前耍威風,擺架子?我呸!”說著,錢嬤嬤又甩了一巴掌過去。
直打的甄姨娘和雲姒雪滿臉的傷。
到了後半夜,趕路的一行人停下休息,錢嬤嬤讓人用繩子捆了甄姨娘和雲姒雪的手腳,用棉布堵住了她們的嘴巴,幾個老婆子輪流去睡,輪流看著人。
錢嬤嬤一直沒睡,雙眼死死地盯著甄姨娘和雲姒雪,生怕她們從她眼前溜走,可盯的太久了,眼睛又酸又疼,尿也實在是憋不住了,看著四下無人便出去方便,想著趕緊尿完就回來。
“啊!”黑暗中忽然竄出來一個人影,一聲悶哼,錢嬤嬤剛方便完提上褲子繫好帶子,就被人打暈了。
雲姒雪聽到動靜,驚恐地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了看,沒看到錢嬤嬤,心想著怕不是遇到山賊了吧,怕的渾身直打哆嗦。
忽而,藉著月光,看到一個面板黝黑的中年男人衝著她和甄姨娘走過來,她猛地搖頭,目光乞求地看著他,嘴裡嗚嗚嗚地說著什麼。
“別怕,雪兒,俺是來救你和你孃的。”李記心疼地看著女兒,解開她手上的繩子,拿掉塞在她嘴裡的棉布。
“你是誰?”雲姒雪低聲問道。
“俺是你爹,你親生父親,走,俺帶你們走!”李記說著去解甄姨娘手上的繩子。
雲姒雪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她上下打量著李記,她忽而想起來了,這人是車行的車伕,侯府套車的時候,偶爾會找此人幫忙。
她低聲吼道:“怎麼可能?!你騙人,我爹是當朝侯府嫡子!未來的侯爺!我是侯爺的女兒!我才不是什麼車伕的女兒!”
“小點聲,俺帶你們走,這些事情以後再說。”李記看了看四周,無奈地說道,他知道自己身份遠不如侯府侯爺,可總能讓女兒平安一生,不必遭這些罪,吃這些苦。
“我不跟你走!”她是侯府小姐,就算是到了莊子她也是侯府小姐,總有機會再回到侯府的。
可眼前的這窮酸腌臢男人是什麼東西?也配做她的父親?
“雪兒,不信你問你娘,俺真是你父親,你看看俺的眼睛!你我的眉眼最像!”李記湊近她,讓她仔細看。
雲姒雪滿眼是淚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又看了看周車勞累還昏睡著的親孃,不敢置信地連連搖頭:“不,不,你不是,我是侯府的小姐,才不是什麼鄉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