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便是這樣,一夜白頭,即便滋補的東西養著身體,但失去夫君和嫡子庶子的痛,永遠不能挽回。尤其是家人血肉鑄成的山河,被昏君踐踏,親自雙手獻給異族。
原著劇情裡,原主在流放路上走不出心境,即便沒有細作這一出,原主也活不到蠻荒之地。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祖孫倆的交流。
唐臧月指使蕭鍾浩:“浩哥兒,去開門。”
“欸,好,祖母。”
來人是薛映雪。
薛映雪會號脈,所以唐臧月上門就診,她沒跟著。唐臧月本人在瞭解薛映雪醫學基礎情況後,考慮到鎮上和九里村往返麻煩,只會在有人臨盆時提前支會薛映雪一聲。
院中後面一排體系建得差不多,在收尾了,之後便是柴房、正房和臥房廚房的修建問題。
一天修建完臥房不太可能,這就涉及到全家人住宿問題。沒辦法,只好臨時在正房後面搭建個簡陋棚子,晚上男女分開睡,夜裡風大,大不了多蓋層褥子。
因為趕進度,蕭月春也顧不上男女有別,與蕭鍾離他們一起加緊建設。以及,為薛映雪和其丫鬟留宿,他們特意在小灶房旁起了間小廂房,挨著爐子,還搭了炕。
修建好,也不用薛映雪來回跑鎮上,能省不少麻煩。
薛映雪詢問了番陳家二兒媳的情況,唐臧月淺聊了幾句,將開的藥方說了遍,見薛映雪順勢要記下來,唐臧月才放慢了語速。
待薛映雪收筆,敲門聲再度響起。
唐臧月勾起淺笑,“今日家裡客人還挺多。”
結果,蕭鍾浩拉開門一瞅,是陳老婆子和陳麻子,唐臧月笑容一僵,逐漸淡去。
陳老婆子舔著笑,將東西往唐臧月跟前一送,道:“唐大夫,是我老婆子不知深淺,說話不過腦。張大妹子教訓過我了,我特地來賠禮道歉,還望你別跟我這等小人物計較。”
唐臧月沒吭聲,陳老婆子又道:“以後陳家有個頭疼腦熱的,治不治隨唐大夫,今日,這東西您一定要收下,權當原諒我一時口快犯下的錯。”
陳麻子心想,他娘不挺會說話的嘛?真不知為啥會得罪村裡那麼多人,害他娘子難娶不說,還不受其他人待見,兒時有些玩伴,現在都疏遠了。往日有個想搭手的,只有自家哥哥幫忙。
唐臧月順著陳老婆子的話,道:“你的話,不值當放在我心上的事,何以原諒的說法?東西拿回去,我做出的決定不會改變。”
前半句是在貶低陳老婆子,太把自己當回事,後半句純粹明裡告知,她就是看不上她,以後也不會為陳家看診,即便是陳家人主動找上門。
唐臧月是嫌麻煩的人,也看人很準,在沒見到陳家老婆子前,聽聞過其事蹟,抱著旁觀者態度冷待,從未發表過個人意見。直至今日看到本人,才根蒂了觀點。
病人家屬分很多種,像陳老婆子這種便屬於即便你對她家有救命之恩,當下人家會做全面子功夫表示感謝,一旦後續不如意,就會發生醫鬧的場景。
前世她的工作就是這般沒的,後來從中醫,名聲打響了,在醫學界有了權威,才有了拒絕的選擇。她會看病人家屬人品,才選擇醫治。
這也是她對蕭鍾然說那套“醫者父母心”是胡謅,她自己都沒有醫者父母心,怎麼可能要求孩子怎麼樣?
陳老婆子做法,就被唐臧月劃為百分之百會發生醫鬧的家屬行列裡。她寧願現在得罪人,也要劃清界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