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做泡菜生意,能礙了誰的道?”即便礙了,也可以剷除。
張大姐鬆了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見唐臧月要離開,張大姐道:“老夫人這是?”
“村頭不是有人家顯懷,讓我去瞅瞅。”
顯懷的人家姓陳,便是那家磋磨兒媳太過火,導致孫子說不上親,至今在努力攢銀錢,還想過同柳姨娘生意打擂臺的陳家。
陳家老二房娘子名陳梅花,多年備受磋磨,好不容易再懷上一胎,拼命表現愛吃酸,陳家婆子抱著懷疑態度,也沒捨得花重金請接生婆,只得請來同村的唐臧月。
張大姐眉頭一簇,想到陳老婆子不是個好相與的,即便看在唐臧月會醫術的面兒上,陳老婆子也能作妖。她放心不下,還是決定去敲打敲打一番。
“我隨你一起去看看吧。”
陳家。
陳老婆子看著自家老二在院裡來回渡步,不甚耐煩道:“這才幾個月?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瞧不出她陳梅花懷的是男是女,你慌個什麼?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陳二麻子:“娘,這都是第四個,我能不急嘛!大哥倒是有兒子,我活這麼大了,再過幾年做不動了,難不成真養個丫頭在身邊養老送終啊?娘!我還不想被人笑話!”
沒兒子摔盆,找上門女婿的確丟人。但陳老婆子不止這一個兒子,孫子都有了,對老二的後代不怎麼上心,不然也不會為省錢請唐臧月了。
大不了從大房中過繼一個到老二名下嘛。
也是陳二麻子運道不好,娶了三個媳婦兒,前頭兩個被磋磨致死,留下兩個瘦巴巴的閨女,梅花嫁進門後,頭胎也是閨女,這胎是好不容易才懷上的。
若不是梅花一直喜酸,陳老婆子說不準連請唐臧月的錢都省了。
陳老婆子打量這個兒子,道:“先前村裡在傳,蕭家孩子說生男生女是男子決定的……”
陳麻子立刻黑了臉,“娘!你胡說什麼呢!一個婦道人家說的話,你也信?分明是梅花不爭氣!”說著,他又把矛頭拋向親孃,責怪道:“要不是娘你磋磨死我前頭兩個娘子,我肯定早有兒子了!而不是這麼倒黴,一而再再而三娶進來喪門星……我說娘,你能不能收斂點?你真想我大侄子說不上親不成?娶那賣女兒人家,誰知道那些小娘子待嫁前有沒有受孃家磋磨?身子是不是虧損的?若是進了門,不得家裡養一段時間才能生?萬一碰上個梅花和我前兩任這樣的,你當太婆的想法不得再熬幾年?”
到時候還熬得動嘛。
自然,最後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被陳麻子給硬生生嚥了回去。
陳老婆子也一陣心虛。
可……
哪有外頭說的那麼嚴重?誰家做兒媳不是這般過來的?家裡家外一把抓,灶臺雞圈炕頭忙活,地裡揮鋤頭灑汗水?
她頂多瞧著兒媳手頭動作慢點,擰一把其腰肢大腿啥的,警告一番,順帶敲打她們,別學村裡其他進門小娘子,懷了身子就敢躺著,吆喝吃紅糖雞蛋!
想得美!
買她們回來是幹活生孩子的,不是來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