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被駭了跳,眉宇輕顫,像是隻受驚的小兔子。
唐臧月:“……”
唐臧月只好放軟了態度,道:“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不好說的?你這性子還是得改改,雖然不需要你做生意時熱絡些,但面對自家人,膽子得大點。”
其實她也納悶,怎麼柳姨娘這樣的性子,生的幾房庶出,沒一個繼承柳姨娘的性子?難道是蕭家基因太強大了?
還是去世的那位蕭老將軍厲害啊。
柳姨娘才道:“老夫人,與羅掌事的這樁生意能做大嗎?”
唐臧月挑眉,原來是問這個。
唐臧月道:“羅掌事雖說掌管羅氏府邸的廚房採買一事,但大部分都是為主人家服務,至於下面的奴僕,都是怎麼簡單怎麼來。即便需要採買你制的泡菜和大醬,也不會大量購進……”
見柳姨娘眸底的光覆滅,唐臧月又補充道:“不過我今日機緣巧合下,找到其他路子。”
柳姨娘難得的急切,“什麼路子?”
對上唐臧月含笑的視線,柳姨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急切,聲音打著顫,道:“老夫人……”
唐臧月沒為難她,道:“我們為九里村帶來的好處,村長一家都看在眼底。村長有一個嫁到鎮上的小妹,好巧不巧,做得便是採買的路子,他認識鎮上食肆背後的老闆,那位老闆可不是鎮上人。人現在縣上,且開了不止一家食肆,我已經託了村長妹夫開啟路子。
這塊敲門磚有沒有作用,全得仰仗你的手藝了。”
柳姨娘滿臉通紅,結巴道:“我、我哪有老夫人說得,說得這般厲害……我、我先去找那位王小六,告訴他,老夫人你願意給他家娘子一個機會。”
唐臧月嘖了聲,看著柳姨娘落荒而逃的背影,想著勞動果然鍛鍊人。
從前的柳姨娘就跟林妹妹似的,動輒藥物吊著,時常得請脈安心,原主就擔心過柳姨娘的身體,生怕一個夜裡不注意,人就掛了。
所以,哪裡是柳姨娘身子原本就差?分明是久臥成病導致,多運動運動,出出汗就成。
不過,超負荷的工作量會累垮身體,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同意王小六的請求。
吃過晚食,王小六準備揣一個饃饃走,被唐臧月制止了。
她讓王小六去端廚房灶臺上溫著的麵條,又補充說明,道:“你家娘子如今在坐月子,不方便走動,只能等你吃完,給她端回去。今晚做的麵條坨了,你讓她也別嫌棄,將就著吃。
待以後出了月子,有用得著你們夫妻二人的地方,我們蕭家不會客氣的,還妄你也別嫌我們蕭家暫時不開工錢。”
王小六趕緊搖頭晃腦,“不嫌棄的,不嫌棄。老夫人家給的吃食,就是進大戶人家做小工也是趕不上的。”
王小六匆匆離開後,唐臧月視線才落在有些食慾不振的蕭玲兒身上。
怎麼出門的時候還興高采烈,一副俏皮的模樣,回來後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焉焉的。
見祖母視線探究地落在小侄女身上,吃過飯沒急著幫姨娘洗碗的蕭月濃,揹著小侄女向祖母解釋:“昨日母親不是說生娃的性別無法改變,且取決於男子嗎?早晨村裡孩子們得幫著家裡做農活,等到祖母你回來,玲姐兒才同村裡孩子見面,說了這事,但……大家都覺得是女子的原因。”
“是嘛。”唐臧月不意外。
古代備受壓迫的是女子,生不出孩子,是女子身體原因,生不出男娃,是女子肚子不正氣。古只有男子科舉的說法,即便出生世家的女子,也只能管理後宅,眼睜睜看著自家相公迎娶一個又一個美俏的年輕小娘子。
即便村裡人窮,沒有娶小妾的說法,但凡有那個條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就是後世,有結婚證的約束,也有出軌的事件發生。
唯一不同便是後世女人面對出軌可以離婚,分得家產,甚至偏激一點,你出軌我也出軌,看誰的帽子更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