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伊的心瞬間被揪住了一樣,呼吸難以為續,這種感覺與手無縛雞之力的羔羊落在了屠夫的手裡按著一般,生死只在一念間,更可怕的是她身上的所有秘密無處遮掩,一眸就被對方看穿。
“老哥,怎麼突然過來了,有事傳音一聲,隨時都能趕過去。”嚴格帶點意外的看著面帶陰沉的嚴肅,這裡除了他就是群愣頭青,一露面氣息外放,不是針對他還會是針對這群小崽子不成。
嚴肅回答:“因為一個叫七葉的小子,來自外勢力應該有些來頭,不過被嚴錚搶了,不能狠狠地揉捏他,很是不爽。”
他繼續看著雲伊,少女被布條裹著的左手臂上散發著與七葉如出一轍的氣息,在嚴肅的注視下,少女臉色更加蒼白,而貼身衣物已經被冷汗透溼了。
不只是她,所有人都感覺被死神扼住了咽喉,動彈不得。
“別生氣,他一直都喜歡自作主張,畢竟人家有老爹撐腰,再怎麼看不慣也得忍著,總不能撕破臉。”嚴格漫不經心的說著,其實吧他們愛咋地咋地與他無關,說這些也就敷衍一下自己。
順著嚴錚的視線看去,嚴格一笑:“一隻半人半獸的小狐妖,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你自己有點興趣?”
嚴肅帶著幾分不喜的玩味兒:“當然是有一點興趣。”
嚴格:“…………???”
少女不遠處的雲山心提到了嗓子眼,現在盤坐著就像腿會自己震動,要是站著的話腿肯定已經軟了。
像雲山一般肌肉不受控的人不在少數,落在嚴格嚴肅眼裡再正常不過,這種景象對他們來說司空見慣。
雲伊內心動盪,讓她本就紊亂的源力更難以控制,而她首要做的是強行把控自己的思維,決不能在強大氣息干擾下變得混亂,“胡言亂語”說出真相,結果定與死人無二。
嚴肅向前了一步,眾人在他的氣息影響下大腦一片空白,卑微如蟻更別提揣測對方的情緒,嚴肅對著雲伊開口:“你知不知道七葉。”
嚴肅期待著雲伊說知道,能把氣撒出去,也期待雲伊說不知道,這樣就能多了一點娛樂。
“回大人,知道。”雲伊顫顫巍巍的說道。
“有趣,說說與他是何關係。”嚴肅耐心的等著。
雲伊微微張嘴,思想彷彿要脫離掌控:“我的……手臂就是被他斬斷的,最後奪了回來,但還是遭了他的毒手......”
雲伊最後的幾個字已經說得不暢了,嚴肅帶著一點意外:“哦~真是這樣?”
雲伊右手五指死死的捏緊,簡單的一個疑問,卻能讓她們內心的恐懼無限延伸,每一息都顯得極為漫長,不遠處的雲山懵然的顫抖了一下身體,內心的恐懼已經要將其吞噬。
“嗯?”嚴肅帶點意外的偏移目光看向少年,道心不穩,雲伊快速的匍匐下去,求饒著開口:“懇請大人放過小妖,我是生存在天雲山脈裡的一隻妖狐,命數已到才會選擇與人同體,與我同化的就是雲山的小妹,現在我們一體同命。”
“但我並無傷害任何人的意思,只求一抹生存的希望,我不想好不容易開始靈智,見到希望的曙光,還倒在出囚籠的門口。”
少女字字顫音,句句心苦,想要博取嚴肅等人的同情是不可能的,但會多了幾成活命的可能,面對這種無法反抗的強者,雲伊只能賭。
果然,嚴肅並未露出什麼同情的目光,他看著要崩心的少年,問道:“你們活到現在,都是有她的相助吧~”
雲山恨不得將頭顱插進地面裡,以最虔誠的聲音,用最窩囊的方式回答:“是……”
嚴格看著少女:“這確實是你搏來的一線生機,無論獸還是人,都有為自己尋希望的資格,這是你逆天改命,在強者眼裡並無不對。”
“強者生,弱者死。”
少女帶著激顫的聲音:“謝大人理解,小妖定會記住大人的話,不會讓大人失望。”
嚴肅收起了心底的一絲殺意,對著雲伊說道:“看你憐心未泯,又有沖天之志,符合靈聖界的生存法則,今天放你一次,望之後記住這是靈聖界給予你的機會。”
雲伊激動:“是。”
嚴肅的目光移向了雲山,看著眼前樸弱的少年,心底除了嫌棄就是不想再見到:“不過你一直得人庇護,投機取巧的活到現在,即使如此也未突破到天源境。”
“你活著對那些比你強卻已經死了的人來說,太不公平,靈聖界不需要你這樣的,只會丟了我們靈聖界的臉,你還是消失吧……”
雲伊心臟緊縮,抬起頭的視線中,嚴肅隨意的揮出手掌,更像是要揮動開耳邊的蒼蠅,少女視線中的雲山就這樣化為霧靄消散,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徹底的消失。
雲伊的瞳孔不斷收縮,耳邊響起嚴肅的聲音:“你沒有必要掛在心上,以他們的天賦和實力,你不出手他和‘你’早就死了,這也算一種命數吧~”
“是~”雲伊的頭顱快速低下,眼睛滑落的淚滴還未接地就消失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