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七葉離開,天靈城巨大廣場上變得人影稀疏,可天靈城卻變得更加有活力。
七葉就是抓住了這些人的心裡特點,明明他作為新任界王,有名無實,沒有什麼資源,沒有什麼宮殿,卻還說得這麼有底氣。
要一直風平浪靜的在學院成長,或是在家族的佛照下成長,還是靠自己去成長?對於十三四歲的少年來說,他們更向往靠自己去拼搏。
七葉的話讓他們滿懷憧憬,霸佔西天城的那片山脈,七葉畫這塊“餅”,可是要比好幾個家族的地域加起來還要遼闊。
廣場的正中間,那塊刻有“天靈”的巨大石頭,一直以來都是矗立在那裡,恆古不變。
突然石頭表面流過一層光暈,一道人影緩緩在石像頂上浮現,是一位手拿一根柺杖的老人,眼神渾濁無神,就像隨時都會坐化昇天一樣。
他的目光看向了七葉離去的方向,張開了多少年不曾動一下的嘴唇,只有三兩個牙齒,說話不關風:“天荒……又出現了嗎?”
“也對,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影響到我呢。”聲音無力猶如殘燭,斷斷續續,他在一個人自語。
隨之老頭子的目光看向另外一個方位,那渾濁的眼瞳中印著一道沖天的光束,金色的光芒,耀眼奪目。
可是順著他看的方向,什麼景象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外人無法看到他渾濁雙目中的場景。
巨石不遠處,突然有幾位少年神色激動的路過,他們彼此談論這七葉說的話,停不下來,直到走過巨大的石像讓,也沒人察覺到石像上的老者,或者說沒人看得到他。
數息之後,老人家的身影漸漸的模糊,緩緩的消失在了石像上,沒人任何痕跡可尋,也沒有釋放出絲毫的氣息,連空間都沒有細微的變化。
“是我的錯覺嗎?”石像的上空,曦汕出現,雙目散發刺目光芒,盯著下方的石像,他一遍又一遍的查探感應,可是沒有什麼發現。
隨著曦汕周身盪漾開一層莫名的力量,他雙目中印出了一副不斷倒退畫面,是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在追溯時光!
要是外人知道,那會掀起驚天之浪,這是逆天之力,凡人不應該具有的能力。
“嗯?”曦汕的眸光眯了起來,他看到了麒麟翼飛離的場景,麒麟翼的背上,有兩道身影竟然被迷霧包裹,看不真切!
七葉說的話,他一句都聽不到。
“怎麼會這樣,就連規則之力都無法看清七葉?”這對曦汕而言極為震驚,難道七葉擁有和他一樣的實力?這是不可能的,至於這股力量,是外人窮盡一生都無法掌控的。
曦汕沉默了一會,想想七葉的身份,還算能接受,畢竟七葉身後站著一位通天之人。
可讓曦汕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位被迷霧包裹的少年:“他是誰?為何我連他也無法追溯。”
曦汕周身散發出來的莫名力量快速的消失,他沒有強行破開迷霧,追溯短時間內的時光已經算是違背天道規則,要是強行扒開迷霧,影響就大了。
曦汕看了一眼西天城,身影瞬息遠去:“七葉身邊的那人,來頭不簡單,難道外界之人已經動手了?”
他要去查探一番,至於出現在石頭上的老者,曦汕至始至終都沒有察覺。
天靈學院,一座恢宏霸氣的宮殿裡,十二人聚在一起,一位總堂主,十一位堂主,唯一相同的除了實力強大外,臉色都不太好看。
原本天靈學院有十二位堂主,不過有一位處於昏迷狀態,至於天靈學院的老大,去了西天城,至今未回。
坤侖站了起來,他看向前方的總堂主韋恬:“張谷的傷我們可以先放一放,面對七葉我們可以先退一退,可是天靈學院八萬多的少年,同時要離開天靈學院,你看得下去?”
“這事不拿出個章程來,我們就是等著別人看笑話。”
雖說離開自由,可這事他們真要拍板子同意,話柄就會隨之而來,從公來論最主要的一點,大多天源境的少年離開,會讓天靈學院會出現一個小小的斷層。
數人的目光隨著坤侖看向韋恬,一直塔拉著眼皮的男子睜了睜眼睛,頭是抬起了一點,不過雙手依舊抱在胸前,樣子極為的懶散:“咱們的老大之前就有交代,有關七葉的任何事情,我們短時間內迴避,我的理解是欲擒故縱,先讓這小子多搞點事情。”
“至於那些小傢伙,我們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了,雖然天靈學院離開容易,但是進來可不容易,想走的走,走掉的永久不收留。”
韋恬雙手抬起,就坐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會議結束。”
他剛打著哈欠起身,一旁就響起了骨骼捏緊的輕響身,坤侖右手捏著拳頭的走了過去:“你這不作為的性格,以往也就罷了,現在還想敷衍了事,對得起你的身份?學院不是你一個人的,會議不是你說結束就結束。”
韋恬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坤侖徑直走到他的身前,左手伸出拉住了慵懶男子胸口的衣服,憤怒而視:“今天,說服不了我,休想就此過去,會議,要繼續。”
在其他人的注視下,韋恬的一頭蓬鬆黑髮,突然飄蕩而起,隨著一股沉悶的氣息擴散,頭髮變成了白色!
那雙眼瞳,黑暗之色,空洞無神。
揪起韋恬胸口衣服的坤侖眼瞳震動了一瞬,掃過他身軀的氣息如同山嶽,繼續坐在凳子上的那十人神色鄭重。
韋恬開口:“我兒子韋成也參與了今年的試煉,剛收到訊息,他回家了,我這個做父親的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