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會永遠順從,永遠服從,永遠尊你為神……”
“主人……可以帶我回家嗎?”
遲厭只覺得腦子裡好亂,在看見少女的那一刻。
有什麼炙熱的情感在他的胸腔裡,在他的血液裡翻滾。
下一刻小姑娘嬌嫩的小手覆上小少年的額頭。
惹得遲厭往後一縮,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霍汐?禍兮……”
他一定是在做夢,才會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
眼前的小姑娘那麼美好,他還是別弄髒了她的手。
他不禁偏頭想要躲開她的手。
可是下一瞬小姑娘居然俯下身一下子跪在了他髒兮兮的“床褥”上,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
小姑娘像是洋娃娃一樣,還有些稚氣未脫的嬰兒肥。
嘟著小嘴有些愁道:“小哥哥……你的額頭好燙,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媽咪說不能亂帶小動物回家,可小哥哥也不是小動物呀。”
“哥哥說我們家還缺僕人,小哥哥,你要不要做我的僕人呀,我帶你回家哦……”
這一年小霍汐只有五歲,小公主打扮,十一歲的遲厭被她這句話驚得驚魂未定。御書屋
他從出生就被扔了在大街上,被一個老乞丐養大。
那乞丐告訴他,因為他剛出生就一頭天生的銀髮。
許是被認為有白化病,所以被拋棄了。
老乞丐在他七歲時就病死了,他沒錢給他下葬,想要把自己賣了。
去做苦力也好,去做奴僕也好,丟棄尊嚴也好。
他想要體體面面地送這位養自己長大的父親下葬。
可他終究沒有圓夢,現實總是對他充滿惡意。
他一頭扎眼的銀髮,讓許多人都避而遠之。
而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白化病還是天生就如此。
最後,是他在一個大雪天,用羸弱瘦小的身子拖著父親到大山裡,給他挖了一個坑埋葬的。
那一天他心如死灰,從出生起,就見慣了這個世界最黑暗的一面。
從未觸碰過光,更不知道光該是如何的溫度。
可是這一瞬間,小姑娘嘟囔著嘴近乎窩在他的懷裡。
軟軟的小手扒拉著他胸口破爛的衣襟。
懵懵懂懂地問他,要不要做她的僕人……
聯合他剛才腦海裡一閃而過的畫面。
他覺得……他好像天生就該是她的人,她註定是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