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裡面傳來虛弱的嗓音,但是卻低沉又冷清,透著一種矜貴優雅的韻味。
只是聽得出來,裡面的人病了,病的很重,孱弱到彷彿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既然宮宴同意了,秦妤自然也獲允進入房間。
房間很大,也很空,看得出來這裡還是一直有在打掃。
只是房間空間太大,顯得冷清空曠,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
從這個房間往下看,便是更加綿延不斷的一大片血色曼珠沙華。
視窗有血色薔薇攀附上來,纏繞上落地窗的邊框。
甚至有幾支薔薇在視窗探入枝椏,血紅色的重瓣薔薇開的很豔。
宮宴站在那裡,冰冷又蒼白的指尖觸碰到花瓣。
那樣的小心翼翼,卻又透著一股子冷漠無情。
“宮……宮宴……”
秦妤看見他時,真的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依舊很高,但是卻瘦了好多好多,整個身體像是隻剩下一堆骨架了一般。
偏偏她渾身的氣質還是一如既往地矜貴優雅。
那是一種長期身處高位的男人,身上自帶的氣質威壓。
“找我有事?”
宮宴沒有回頭,他看著落地窗外那一大片的血色曼珠沙華。
這是他一年前來京城,讓人種下的,想不到今年來,已經蔓延千里。
看起來倒是不比他在地下十九層為她種的八百里曼珠沙華差,他看著這曼珠沙華,便又想起了她。
他知道她又死了,因為他不疼了,也沒有了那種彷彿要血液翻騰的痛苦了。
她走了……怎麼走得那麼瀟灑呢?
兮兒,阿厭死也放不了手的。
兮兒,不做雲灼好不好?回到我身邊,只做我的兮兒。
你的過去如何我都可以不管,你愛上了別人也沒事。
只要你還是禍兮,你就永遠會是遲厭的,會是宮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