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她似乎很愛霍家家主。
只是那個男人現在都不用他動手便已經是垂死的姿態了。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他明明看見了那個跟禍兮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縮小版禍兮,也失去了要去看看她的心情。
原來她還是把孩子生下來了……那有著骯髒血脈的孩子,是宮家的血脈!
當年他好不容易與她在一起了,邁過了好多好多過去。
他總算是鼓起勇氣走向她,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明豔動人。
那時候的她已經是極惡門的門主了,而那時候的遲厭已經不再是遲厭。
他已經成了被宮家帶回去以後,認祖歸宗的宮宴。
那是在一場皇家宴會上,他站在宮域的身後。
已經不再是那個沉默肅然,蒼勁如松的遲厭。
他身上染上了很多野性,痞氣。
但這些都被他壓進骨子裡,拼命地學習貴族禮儀。
如今出席宴會已經不會讓人知道他那卑微骯髒的過去。
反而風度翩翩,一舉一動都矜貴優雅。
禍兮一如既往與宮沉是好朋友,這一場宴會是宮沉請她來的。
她並不算盛裝出席,但僅僅是出現的剎那,就足以驚豔全場。
他遙遙望著她,看著她巧笑嫣然的模樣。
鋒利的鏡片後,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瀲灩起讓人窒息的溫和。
那一晚,禍兮出去透氣,他也跟了出去,夜裡涼,他忍不住為她披上外套。
她沒有回頭,只是忽然道:“宮沉,我剛才好像看見遲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