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對面不大的門臉,上面掛著“北方餃子”的招牌。
店裡擺了幾張桌子,有兩個客人正在裡面吃飯。
方駿轉頭看了眼許晨:“能看出什麼嗎?”
許晨搖了搖頭:“看不出來啊。”
方駿:“李銳說老闆是個女的。”
許晨:“那隻能稍等一下,那位女老闆出來,看我是不是認識。”
兩人在路邊稍微站了一會兒,果然見一箇中年婦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正拿著抹布收拾桌子。
許晨定睛看了看,對方駿說道:
“走吧……沒什麼事。”
方駿面露疑惑:“認識?”
許晨想了想,還是跟方駿說道:“那是我的三嬸,我爸的弟妹。”
“弟妹?”方駿愣了愣,似乎這不足以讓她打消疑慮,甚至反而更疑慮了。
許晨轉頭看了眼方駿,無奈的笑道:
“方駿老師看上去一本正經,平常在家也看狗血家庭倫理劇的嗎?”
方駿:“……”
許晨還是給方駿大致解釋了一下。
當然主要是三叔那邊的情況,包括他欠債的事情,也包括更早前他和許知泉兄弟二人的過往……
方駿想了想:“我好像聽你們講過一星半點的。”
機械廠的訂單丟失後,三叔許知海的各種債主就上門催債了,甚至是潑油漆、酒瓶砸窗戶之類的極端操作。
基於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許知泉當時並不想多管。
當時苗木公司也是大把資金投入,許知泉想管也管不了。
但許知泉也沒有完全見死不救,找了許知海的幾個大債主,想辦法幫忙把債務向後拖了拖。
老三許知海這才緩過氣來,把手裡的廠房裝置倒賣,再加上當時光明廠的一筆補償金,也算是把債務陸續都還上了。
但他幾十年的積蓄,這一把也都全數賠了進去,幾乎沒有短期內“東山再起”的可能了。
許知海也是有些剛愎自用、狂妄傲氣的人,一時折戟沉沙也是覺得抬不起頭來。
當時許晨聽到的訊息是,三叔帶著妻兒南下了,具體去了哪裡、做什麼卻都不得而知。
如今看來,許知海是帶著妻兒來了羊城。
三嬸開了這間餃子館,三叔卻不知也在店裡,亦或在折騰別的事情……
父親許知泉這次過來羊城,看來是早就聽到了這方訊息,便還是來尋了尋,過來探望了下,留了幾萬塊錢給三嬸。
……
方駿開口道:
“你三叔當年鬧分家做的那些事情,確實是夠陰險和落井下石的。
你爸還能以德報怨來探望一下,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許晨:“禍不及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