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頤可以忍受別人的指責謾罵,但是他沒辦法忍受自己最親近的人如此說自己,他暴躁地喊起來:“你給我閉嘴,你到底站在誰一邊?小拾壹就是我的,她生生死死都是我的人。他雷凌算什麼,他那麼骯髒齷齪,配不上小拾壹的清清白白。”
蘭生絕望地閉眼:“大少爺,您別再說了。”
承頤就是要激怒雷凌,看著他:“我就是要說……雷凌,你剛才不是說,關於之前的尤其是在非域的事情,你會自己去查清楚嗎?你去查啊,要是真的查清楚,你就會知道當年的自己是多麼愚蠢自私,又是多麼渣,小拾壹總有一天會想起來之前的事,她永遠不會原諒你。等她回覆記憶,她就會離開你,回來找我,哈哈哈……你這樣的人,就該跟雷嘉言柏玉玲一樣,成為陰溝裡的爛泥,就應該下地獄。”
當時兩個隔著一段距離,華南潯站在承頤面前,雷凌站在華南潯後面。
只聽一聲槍響,所有人先聽見聲音,然後才看到承頤的大腿血流如注。
倒吸涼氣的聲音一陣一陣響起來,承頤的喊叫聲響起,蘭生反應過來,轉過身撲過去:“承頤,承頤,你……我叫醫生……”
華南潯就沒見過那麼蠢的人,一跺腳:“你自己不就是醫生麼?”
雷凌把木倉丟給龍玦,往前一把,華南潯主動退開。
蘭生以為雷凌又想做什麼,老母雞護犢子似的護著承頤:“雷先生你……你別過來……”
雷凌一個眼神掃過來,蘭生無端端戰慄了一下,但是想到現在他肩負著保護承頤的重任,又挺起胸膛:“你不許為難承頤,除非……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這樣的話似曾相識,雷凌笑起來:“你主子跟林杳母子合作久了是吧,連那女人的口頭禪你都學會了。”
他蹲下來,看著承頤捂著大腿滿頭大汗的樣子,搖搖頭:“承頤,我不殺你,並不是不敢,而是小拾壹說過,要我做一個知法守法的好人。她說的話,我都願意聽。剛才我說了,讓你離我媳婦兒遠點,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作為男人,你實在是不夠爽快,所以你也沒必要在中G了,滾回你的B島待著去。”
蘭生聽到人家願意放他們一馬,點頭如搗蒜:“好的好得,多謝雷先生手下留情,我們事情處理完就走。”
“蘭生,誰讓你自作主張了?”承頤恨不得一腳踹過去,“我就不走,他們能把我們怎麼地?”
雷凌笑了笑:“不走是吧?行,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我也不必要估計華家的顏面。反正,早在你成年禮那天,就已經先不和華家斷絕關係了不是嗎?”
華南潯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猛點頭:“對的對的,他的名字已經從華家族譜裡剔除出去了。”
意思就是你想怎麼辦都可以,完全沒必要考慮華家,只要你高興,弄死他也可以。
承頤沒想到關鍵時刻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會落井下石,氣得喊起來:“華南潯,你真給華家丟臉。”
華南潯挑眉:“我行的正坐得直,哪裡給華家丟臉了?倒是你,對華家的救命恩人做出如此齷齪之事,你真不要臉。”
“你……”
承頤後面的話沒說完,警笛聲呼嘯而至。
兩個巡捕過來,掏出手銬把承頤銬起來。
“喂,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明明是他打傷了我,你們應該抓他才對。”
為首的人掏出證件晃了晃:“看到了嗎,有什麼話,跟我們回去再說。”
承頤愣了一下:“喂,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什麼都沒做,我是正經商人啊。蘭生,你愣著幹什麼?”
蘭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正想開口,又過來兩個巡捕把他銬起來。
“蘭先生是嗎,請你回去協助我們調查。”為首的人指了指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大手一揮,“那些躺著的,也別放過,全部帶回去。”
承頤被強行扭著往巡邏車旁邊走,他衝著雷凌破口大罵:“雷凌,你給我來陰的是吧,你給我等著,我要你好看。”
聲音漸漸變弱,最後消失,只看到巡邏車裡,破口大罵的人趴在窗子邊,張大嘴巴喊著什麼。
警笛聲呼嘯著由近及遠,雷凌把目光轉向華南潯:“這裡交給你,能讓我放心嗎?”
華南潯板著臉:“你這是不相信我?”
律師上前來:“你們先走,我和華南潯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