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客廳,拿起遙控點開電視,然後叫起來:“這不是九叔麼?”
另外三個人趕忙走過去:“怎麼了,怎麼了?”
蕭北鳶指著電視:“快看,媽媽,還有九叔,還有阿上……”
雷凌看了一眼眉頭就皺起來:“媽媽怎麼會在櫻花國?怎麼還會救了九叔?”
因為主持人說的是日語,兩位老太太是不太聽得懂的,芮老太太只看見自家女兒出現在螢幕上,著急地問:“雪姬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蕭北鳶拍了拍老太太安撫:“外婆,沒事,媽媽在櫻花國,救了我們認識的一個人。”
老太太眯起眼:“我怎麼看著雪姬救的這男人這麼面熟啊……哦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次在酒店把柏玉棠打得半死不活那男人,你們剛才說誰,九叔是不是?”
蕭北鳶尷尬點頭:“呃,外婆……”
芮老太太扯了扯雷老太太:“老姐妹,你說,這位九叔是好人還是壞人?”
兩位老太太相處一輩子,已經到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的地步,此刻雷老太太怎麼會不知道老姐妹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想,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芮老太太挑眉,露出讚賞的表情:“對啊,就是這個道理。咱們現在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幫助凌哥兒拿回雷氏。”
……
康城,雷家老宅,書房,雷霆合上電腦,沉默著拉開抽屜,拿出雪茄盒。
拿出來,他手一抖,雪茄散落四處。
房伯無聲嘆息,往前一步把雪茄撿起來放在一邊,重新拿出一盒,點起一支遞過去。
雷霆的手微微顫抖著,接過雪茄捏著,抬頭問:“你怎麼看?”
房伯垂手後退一步:“先生問的是,大太太怎麼會那麼巧碰到九叔還救了九叔?”
“對,你怎麼看?”
房伯搖頭:“這個不好說,有可能真的是您想多了。”
雷霆苦笑:“我想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想。”
他對前妻,其實是司馬昭之心,只有他自己不承認。
“我覺得吧,您和大太太都離婚二十多年了,您完全沒必要自尋煩惱。要是太太知道了,又要生氣。”
喚做別人可能都不敢在雷霆面前這麼說,房伯算是雷家資歷最老的老人,和沐媽媽一樣的,有些話自然是要說的。
雷霆搖頭:“我知道這是自尋煩惱,我知道這二十多年來她從未原諒過我,我更是知道她在瑞士過得挺好。”
房伯挑眉:“先生您這樣兒,說好聽點叫朝三暮四,說難聽了就叫做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其實您大概是忘記了,太太帶著和哥兒和纓姐兒走的時候跟你說過的,從此以後是陌生人。陌生人的意思,就是無愛無恨。哎,二十多年了,您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雷霆擺擺手:“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房伯退出書房,站在樓梯口,看著熟悉的環境,彷彿還能看見曾經美麗的女主人在客廳彈鋼琴的樣子。
彷彿還在昨天,一轉眼,都二十多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