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見,但是觸覺變得超乎尋常的靈敏,蕭北鳶往床邊躲。
她躲到哪裡,雷凌跟到哪裡,就這麼較勁了幾分鐘,雷凌就發現自己要瘋了。
他翻個身鎖住她,聲音暗啞:“媳婦兒,我大半年清心寡慾,你不能不管我。”
雷凌拽住她的手,蕭北鳶沒掙扎,心下狐疑:他這大半年是怎麼過來的?
折騰到天矇矇亮雷凌才放過她,又是接了熱水幫她洗手,又是喂她喝水,最後滿足地抱著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辦理完出院手續,東子過來接他們,雷凌生龍活虎的,蕭北鳶卻打不起精神,到半路就靠在雷凌身上睡著了。
燕京這邊的房子,是雷凌二十歲的生日老太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很少來,但是定期有鐘點工過來打掃。
前天他也讓麒麟過來收拾過,直接可以入住。
到了目的地,東子幫忙把那些生活用品拎進去,雷凌拍了拍蕭北鳶的臉,柔聲喊她:“媳婦兒,媳婦兒……”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看外面:“到了嗎?”
她眼下有淤青,雷凌心疼她:“到了,回房間睡。”
蕭北鳶看著他:“你今晚不許再鬧我了。”
雷凌笑起來:“好,在你乾淨之前,我都不鬧你。”
安頓好蕭北鳶,雷凌下樓來,候著的東子迎上去:“雷總,已經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很安全。您真的不考慮請一個鐘點工嗎,至少給您和太太做飯。”
雷凌擺擺手:“不用了,她不喜歡家裡有陌生人。”
東子又問:“需要加派人手過來守著麼,太太的研討會馬上開始了,總得有人跟著。”
雷凌反問:“我不是人,我不會跟著?”
東子反應過來:“您跟著,那更需要人手了,萬一那些人動手怎麼辦?畢竟這裡不比康城。”
他一直謹小慎微,這沒什麼不對,再說這也是雷凌把他安插在燕京的其中一個原因。
“東子,我和我老婆二人世界,你覺得找幾個人跟著,算怎麼回事?要是你跟你女朋友約會……”
“雷總,我沒有女朋友。”
直男癌就是直男癌,雷凌扶額:“我是說如果……如果知道嗎?如果你和女朋友約會,有人跟著,你也會不自在吧?再說了,那些人暫時不會有什麼動作,你去盯著雷嘉言,看他什麼時候走,去的哪裡。我如果沒猜錯,他絕對會去瑞S。”
東子領命而去,雷凌在客廳裡站了一會兒,脫了外套捲起袖子,先找了花瓶把花插起來,再把託麒麟去古董市場淘到的畫掛起來,再去鞋櫃邊把情侶拖鞋拆封並排擺好,最後上樓。
東子把兩個行李箱放在衣帽間門口,雷凌拎進去,把裡面的衣服拿出來,一一掛進衣帽間。
沒遇到那個對的人,男人哪裡都是家;遇到了那個對的人,男人對家的渴望會變成實際行動。
就像現在,雷凌收拾好衣帽間,拿著一套全新睡衣進臥室。明明臥室裡鋪了羊毛地毯,他還是躡手躡腳走過去。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看來昨晚真是累慘了,他把睡衣放在枕頭邊,彎腰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親一口,又看了一會兒,這才下樓進廚房。
蕭北鳶睡醒下樓,第一眼就看見她的男人繫著圍裙忙碌的樣子。
這一刻他渾身是光,耀眼得讓她邁不開腳步。
她發現自己愛極了他的每一個樣子,強勢的、死皮賴臉的、耍流氓的、哄她的,包括後悔的,她都愛。
又想起昨晚在醫院,他答應會為了她去爭雷氏,她唇角彎了彎,輕輕走過去,從背後環住他的腰。
正在切菜的雷凌頓了頓:“醒了,飯馬上就好。”
“做了什麼?”
“鯽魚湯,糖醋里脊、地三鮮、拍黃瓜……”
蕭北鳶笑了笑:“印象中這還是你第一次給我做飯。”
雷凌洗了手擦乾淨,拽住她的手轉過身和她面對面,笑得愜意:“夫人這是抱怨為夫沒有為你洗手作羹湯?”
蕭北鳶很認真點頭:“是啊,想想,你好像還沒有為我做過什麼事。”
女人認真起來那真的是火星撞地球般的慘烈,雷凌想了想:“從今天開始,到夫人研討會結束,為夫天天陪你上課給你做飯陪你睡覺,可還行?”
好是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