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輕輕在她的耳垂烙上一吻,隨後慢慢移到她的臉頰。
百苓本來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瞬間發麻的半張臉卻拉回了她的理智。她當即一把推開他,眼色冷了下來,“你想死?”
她的臉上漲著一抹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在燭光裡尤為嬌豔動人,眼神卻沉得彷彿可以滴下水,透著一種惱羞成怒的狂躁。
暝光被她推離幾步,臉上卻露出幾分委屈來,“可你剛才想親我啊。”
百苓被他氣的,七竅生煙,“誰想親你了?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
但是這話沒法說。她總不能直接告訴他——
我這幾天對你的身份有點懷疑,想用這種方式試探你吧?
事實證明……
百苓瞪著神色無辜的暝光,暗自咬牙:他若不是真的心思單純,不諳世事,便是個披著羊皮的個大尾巴狼。
然而,她話只說一半,暝光卻顯得佔理了,“小苓剛才離我那麼近,分明是想親我,如同那天忽然抱著我親,然後把我衣服脫……”
“你給我打住!”百苓急忙喊停,按了按突跳的太陽穴,感到了缺氧,“你……你今晚給我滾出去睡!”
話音落下,卻見暝光露出了些許受傷的表情。
他的容貌極其漂亮,眉眼皎然,露出這種表情,殺傷力極強。
百苓竟然不由自主地反思了一下。
“讓他滾”這個措辭是不是太嚴厲了?他自下崑崙以來,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上哪兒學習那些不良齷齪的東西?她怎麼能覺得他是大尾巴狼呢?他陪伴了她百年,秉性或許單純直白了些,追根究底,是她沒盡到責任,從未好好教導過他。
她應該多些耐心,循循善誘才對。
想到這裡,百苓逐漸冷靜了下來,轉身把軟簾推到地上,又將掛在衣櫃旁的黑色斗篷丟到上面,在暝光明亮的注視裡,指著道,“不許睡煙囪旁邊,你睡地板。”
暝光頓時乖乖地坐了過去,抱著她的斗篷,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對他的目光熟視無睹,百苓佯裝冷著臉走過去,躺到了幾步外的床上,然後盯著天花板,命令道,“把火滅了,休息。”
暝光抬手一會,火光滅了。
屋子裡剎那暗了下來。
濃稠的黑暗裡,百苓聽到暝光躺下的聲音,這才抬起手,無聲地揉了揉發癢的耳朵,久久無法平靜心情。
第二天一早,百苓去五觀堂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