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離他們幾步之遙的時候,他踩下了緊急剎車。
因為靠在樹旁的男生突然“哇”的一聲,朝地上狂吐了起來。
一瀉千里。
“……”
王覺的喜色頓時僵在臉上。
後院這個月的打掃……歸他管啊。
他有些崩潰了。
與此同時,看到衛澤漆嘔吐不止,陸子晗連忙走過去,一邊輕拍著他的背,一邊擔憂地看向百苓,“他怎麼會這樣?”
“千里符摺疊空間,對凡人之身有些副作用。”百苓解釋道,“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會這樣,體質弱的人反應尤其強烈。”
她停頓了一下,“但像你一樣,什麼反應都沒有的,也很少見。”
“我胃裡也難受。”陸子晗說道,“但是能忍。”
“你說誰體質弱……”衛澤漆吐了一會兒,覺得好受多了,卻是虛弱地靠在樹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這兩天睡眠不足,有點頭暈罷了。”
他吐完,空氣裡散發著一股怪味,百苓立馬捏住鼻子,皮笑肉不笑,“我就說你體力不行吧,小夥子,回去以後好好鍛鍊身體吧。”
裝腔作勢地說完這番話,她衝小道士示意了一下,“我們先離開這裡。”然後迅速繞開衛澤漆,一溜煙地撤出了後院。
要多快有多快。
連暝光都不帶管的。
人生第一次出糗,還被赤裸裸的鄙視嫌棄,衛澤漆吐得慘白的臉上浮上一抹紅暈,尷尬地衝王覺說道,“抱歉,我會把這裡收拾乾淨的。”
聽他這麼說,王覺求之不得,小跑著回去撿起掃帚,又小跑著過去塞到他懷裡,“那就拜託兩位善信了。”
然後像百苓一樣,逃也似地跑出後院,一會就跑沒影了。
“……”
有這麼嫌棄嘛,連客氣都不客氣一下。
衛澤漆接過掃帚,無奈地轉向陸子晗。
陸子晗立即舉起雙手,“我就在這裡為你加油打氣。”
塑膠兄弟情。
衛澤漆認命地提起掃帚,開始處理自己留下的那片狼藉。
硃紅的迴廊裡,百苓在轉角停下來,等到王覺跑近,特意望了眼他的身後,見衛澤漆和陸子晗沒有跟上來,才開口詢問道,“這幾天門派裡怎麼樣?”
“前輩,我正想和你說呢。”王覺喘了口氣,說道,“計玄長老回來了。”
百苓不由一愣,“你說什麼?”
“長老回來了。”王覺說道,“這幾日,前輩的兩位同學非常擔心你們,今早還吵著要去報警,長老勸下了她們,讓她們安心等著。”
百苓卻只是重複著他的話,“計玄……回來了?”
“是啊。”王覺點了點頭,不解於她的驚詫,“昨晚回來的,就在廂房休息著呢。”
“難道是我想錯了……”百苓卻眉頭緊鎖,驚疑不定地喃喃道,“抓走計玄的不是他?可是,那枚鎖魂棋是他的,計玄又是昨夜回來的,都對得上啊……”
見狀,暝光不由開口問道,“可有哪裡不妥?”
“哪裡都不妥。”百苓嘆了口氣,“計玄只是個修道之人,絕不是琵沙的對手。”
暝光問道,“那又如何?”
“琵沙知道我視計玄為親人,他那麼恨我,既然把計玄抓了,就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百苓說道,“雖然我說,我想知道計玄的下落,但是看到金銀的下場,我的心裡其實早就不抱希望了。”
暝光神色一動,明白了她的困惑。
如果琵沙連他都放過了,為什麼偏偏會對她的同學,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女孩下手?
完全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