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笑的婉約。“謝皇后娘娘垂愛,臣女腳傷已經好了許多,現在只要不做大的動作,就不會疼了。”
“這件事情你受委屈了,改日本宮會告誡祥嬪,讓她傳信給趙侯爺。”皇后聲音微沉,面露憤色。
彭墨聽言垂眸,上一次進宮,皇后只是體恤自己腳傷,卻並未細問,今日倒是一副要為自己做主的模樣,看來趙仕的行為實實在在的惹怒了皇后,這次不管皇上會如何處置趙仕,皇后都要對忠勇侯府下手了。
只是她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但凡做一件事情都要有一個挑不出錯的說法,若是以趙仕欺負金柔嘉這個理由來針對趙青水或者忠勇侯府,只怕會有狹隘護短之說,若是以自己腳傷為由告誡趙青水,那就合理且坦蕩的多了,不僅能很好的抨擊忠勇侯府家教問題,還會得一個主持公正的好名聲。
皇后對忠勇侯府下手是彭墨樂見其成的,自然不會反對,但也不能表現出贊同,只是露出了委屈之色,低聲道:“臣女謝皇后娘娘垂愛,臣女不委屈,這件事情臣女也有不是。”
“彭墨你是有錯!你的錯就是太好性了,趙仕和趙青櫻才敢三番四次的欺負你。”金柔嘉看不得彭墨受委屈,唯恐母后真的會信了她的話,忙替她補了一句。
“你呀,什麼時候才能像彭墨一樣讓母后放心。”皇后無奈拍了拍女兒的手。
彭墨聞言笑道:“娘娘,您總拿公主當孩子看,其實在宮外都是公主在照顧臣女的,反而是臣女做事毛躁不懂得瞻前顧後,讓公主費心。”
誰都喜歡自己的孩子被誇獎,皇后也不例外,或許她是真的認為自己優秀,但也一定不希望金柔嘉被人貶低。
皇后聽後果然笑的很開心,拉著金柔嘉的手,道:“倒看不出你還會照顧人?”
“母后就是看不到兒臣的優點。”金柔嘉撅嘴,一臉不滿,惹得彭墨與皇后都是笑。
彭墨看氣氛不錯,起身重新跪下。“皇后娘娘,臣女今日其實是來向您請罪的,也是向公主賠罪的,是臣女思慮不周,帶公主去了危險之地,害的公主遇險。”說的鄭重懇切,一臉的愧疚。
皇后知道彭墨話中意思,嘆了一口氣,道:“本宮知道你是好孩子,只是這件事情與你何干?哪裡需要你來請罪?快起來吧。”說著看了看夏瑾,夏瑾忙上前扶起彭墨。
不說將軍府與忠勇侯府已經決裂,彼此做什麼事情都無瓜無葛,就是沒有決裂,趙仕自己做了錯事還能降罪彭墨不成?
而此時,皇上的勤政殿內,殿中站著數十位朝官,都在議論著今日早朝雙霞鎮新傳來的奏報:雙霞鎮瘟疫。
金睿看了看高位上的父皇,眸中染著點點得意,自從朝中的勢力開始穩固壯大,禁足之事便是他不說,也有人為之奔波上奏,連父皇都不得不退一步,解了自己的禁足。
而自己在朝中也終於有了話語權,假以時日定然能與渠王一決高下。
丞相顧獻看了看殿上官員,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顧謙,父子二人對視一眼,彼此微微點頭。
金睿看著皇上面帶愁苦,恭順寬慰開口道:“父皇不用擔心,二皇兄和五弟都在雙霞鎮,疫情之事定然能很好的解決。”
顧相側目看了看金睿,他這眼藥上的還真是“溫情”。
金睿說完,不著痕跡的看了看他側後方的一個官員;官員對上金睿的眼神,會意點頭,上前一步拱手道:“啟稟皇上,雙霞鎮洪災之後再添瘟疫,不管是對大庸來說還是對災民來說都是雪上加霜,渠王殿下與寧王殿下奉命在雙霞鎮賑災,卻未能及時的發現瘟疫並加以控制,已然是失職,還望皇上責罰。”
金睿垂眸,掩蓋住笑意。
顧相一看金睿在與這些人唱雙簧,要對渠王不利,忙道:“皇上,這洪災與疫情都是天災,俱不是人力所能為的事情,所以責罰之說實在是牽強。”
“顧相,瘟疫的發生是災後的屍體腐物處理不當所致,渠王殿下與寧王殿下帶著大批的藥材與兵力,這麼久了,卻連這些都未能處理的好,還不是失職嗎?”
“你....。”顧相氣的臉色發紺。
“夠了。”皇上看著下面的一眾朝官,面色凝重,犀利的眸中含著怒意,天災國難之時他們就只知道勾心鬥角,劃分勢力!“朕讓你們來是讓你們提出好的建議的,不是聽你們吵架的!”
皇上呵斥一出,眾人禁聲,殿中一片安靜。
建議?瘟疫能有什麼建議?無非是隔離,焚燒,深埋,診治!
可這些話在上朝時已經說了不知幾遍,這皇上現在讓提建議,誰還能說得出?所以都是閉口不言。
金睿上前一步道:“父皇,兒臣以為在城中廣貼布告,徵集民間醫術好的大夫派去雙霞鎮支援。”
御醫總管高政聽到金睿的話皺眉側目,他的話是被派遣至雙霞鎮的御醫能力不足?
皇上微微點頭;下面的朝官一看,上前一步道:“皇上,微臣以為,晉王這個辦法可行,畢竟多一個大夫多一份兒診療方案,民間也不乏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