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木不是多話之人,一板一眼的回答。
“此行辛苦了!這是五十兩銀子,算做你這段時間的報酬!”彭墨拿出一個鼓鼓的荷包擱在桌上,語調依舊清淺。
“四小姐...?”齊木不知彭墨是何意。
“我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做了,你回去吧!”彭墨重新拿起了筆,把寫滿字的紙張擱在一邊,又重新抽出一張寫起字來。
齊木擰眉想了一下,不解問:“卑職回哪裡去?”回將軍府的住處嗎?
彭墨短暫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了一下,垂眸視線落在宣紙上,道:“自然是你家主子那裡!”
宸王府嗎?“可是殿下...!”
“多謝你們殿下,就告訴他,我這裡已經不需要做什麼事情了!盟友之約就此作罷!”彭墨打斷齊木的話,語調沒有一絲波動。
四小姐好像在生氣?可生氣為什麼要趕自己走?難道是殿下惹了她生氣?齊木撓了撓頭,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恭敬答應。“是。”退出去之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擱在桌上,道:“這是殿下親筆書寫,讓卑職帶回給四小姐的。”
待關門聲響起,彭墨才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桌角的信怔怔發呆,片刻伸手拿過那封信,抽出其中的紙張。
剛勁峻拔,方潤整齊的字跡印在紙上,彭墨看著一陣失神,待看到信中的內容後,眉心蹙眉,眸中光亮一閃而過。
深夜,萬籟俱靜,一個鬼魅般的身影依次潛入京都的幾所宅院的房頂之上...。
金修宸帶著金睿和楊花片刻不停歇的趕路,待回到京都已經是第二日的近辰時了。
在楊柳村之時,金修宸已經把金睿事情的經過書寫下來,快馬傳回至皇上手中,所以幾人一回到京都就被人請到了宮裡。
此時辰正是早朝時間,所以金修宸,金睿以及楊花就被請到了大殿之上!
隨著幾人的到來,大殿之中本該商討雙霞鎮之事被擱置下來,百官移目看著走進來的三人。
金修宸闊步走至殿前,跪地開口道:“臣弟有負皇兄所託,未能妥善完成送糧之事,請皇兄責罰!”聲音低沉,帶著恭敬和歉意。
皇上看著金修宸,嘆了一口氣,虛手一抬道:“快快起來,這事也怪不得你,是朕思慮不周,你從未做過這些事情的!”語氣一派愛護,字眼間依舊是對金修宸的縱容,只是精光閃過的眸子中卻是冷淡的。
沒有完成任務就證明他沒有能力,中途又因瑣事而放棄了送糧更是不顧大局,只是這樣做事紕漏百出的他,卻是皇上喜聞樂見的!所以才會在他一回到京都就把他找來,現在能讓百官看到他的無能,皇上心情頗好!
金修宸恭敬謝恩,起身,站立在一旁;依舊在殿中站著的金睿和楊花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金睿看了看身上的喜服,額頭一陣跳痛,因趕路趕得及,金修宸一點多餘的時間都未給自己,所以直到現在自己還穿著這件讓人心煩羞憤的喜服,忍受著百官異樣的打量,袖中的拳頭攥的死緊,心中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恐慌,父皇竟然直接把自己和楊花帶到了這朝殿之上,如此不顧念自己臉面的作為著實令人心驚!
原本想就是回到京都後,父皇也必會顧念一二自己的臉面,把這件事情好好的私下解決,把楊花暗中“妥善”處理,畢竟自己的顏面也是皇家顏面的一部分,沒成想卻是今日這般境況!
這朝中大臣都活成人精一樣,此時揣摩到父皇心思,以後誰還敢輔佐擁立自己?
百官此時卻是沒空揣摩皇上的心思和此件事背後所帶來的利益糾葛,而是把視線好奇的落在楊花身上,心中不禁腹誹,這女子是誰?晉王殿下怎麼與她同穿喜服站在一起?莫非二人...?應該不會吧,這女子的樣貌晉王能看的上?
皇上把視線轉到金睿身上,待看到他身上的喜服時,眸光深了深,心中冷笑,真是長大了,竟然敢私自娶妻!眼睛一轉看著一旁身著嫁衣的女子,胸中頓時怒氣翻滾,這樣的女子他也敢娶?真是有失皇家顏面!
是了,他的膽子一向是大得很!
前些時日他私營商鋪被罰之事,如今想來倒是罰的輕了,才讓他又敢為皇家添了這等烏糟事情!
金睿頂著父皇凌厲的視線以及百官的好奇,脊背一陣僵硬,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伏地哽咽道:“求父皇責罰!”他深知父皇的心性,最厭惡他人做錯事情還能言善辯,所以他也不解釋,只是擺出一副有委屈不知怎麼訴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