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雲在跟前兒伺候有些蔫蔫的樣子,幾次三番的望向彭氏張了張嘴卻又沒有開口。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麼?”彭氏看到巧雲的樣子,笑道。
“夫人,有句話奴婢不說出來就憋屈。”巧雲看著彭氏哀怨道。
彭氏看著她,不解道:“何事?”
巧雲和巧思是彭氏身邊服侍久了的,巧思心思沉穩,遇事不慌,做事有度,所以很多事彭氏都交給巧思來做,而巧雲恰恰相反,性子活潑,耿直,有話憋不住的小丫頭,為彭氏添了不少樂趣,不過這一靜一動倒也互補,此時看巧雲一臉糾結的樣子,彭氏倒有些好奇她想說什麼了!
巧雲聽到彭氏的話,便把心中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小姐病了這些日子也不見姨夫人和表小姐來看一眼,枉夫人您這麼在乎她們,況且,小姐可是去她們府上被拒之門外淋了雨才病的,她們到現在連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聲音憤憤不平,說得又急又快,可見是憋得很久了。
“巧雲,別說了。”巧思看著彭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喝住了還想往下說的巧雲。
巧雲也看到了彭氏難看的臉色,嚅了嚅嘴,小聲道:“我說的是實話...。”
巧思嘆了一口氣,這丫頭就是太實性,什麼話都說,惹得夫人難受。“去把這花樣子描描去,夫人明日要用的。”說著把手邊簸箕中的描了一半的花樣子遞給了巧雲;巧雲看了看彭氏的臉色確實不好,也不忍再說,畢竟是親姊妹,夫人肯定更難受,接過巧思手中的花樣子,福了一禮退下了。
巧思看著彭氏的臉色,倒了杯茶遞給她,想了一下輕聲道:“夫人,巧雲心直口快,您別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少爺和小姐還不心疼?”彭氏最在乎的便是四個孩子,所以彭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巧思總是那小姐少爺來開慰。
彭氏接過茶,卻只是拿在手裡並沒有喝。
巧雲的話彭氏自己何嘗不知道,又何嘗能不生氣?只是,這京都之中,所剩的骨血親戚也只剩忠勇侯府這一家.....。
只是,看忠勇侯府的作態.....,以後還是遠著些吧。
“夫人....。”巧思看著彭氏沉思不語,也不敢再說什麼,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彭氏吸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道:“你下去吧,我再念一會。”說完也不等巧思說什麼,拿起佛珠就跪在佛龕前,閉目唸了起來。
巧思看了一眼,心中嘆了一聲,這忠勇侯府的人也太過分了,巧雲說的一點也不錯,只是,可憐了夫人,一直把她們當成至親來對待呢,得來的卻是這般忽視。
皇宮之中,勤政殿內;皇上端坐在龍椅上,埋首案牘,處理著國家大事。
皇上花甲之年,面上早已沒了年輕時的颯爽之態,剩下的只剩眉梢眼角勾心鬥角的歲月痕跡。
子嗣雖不少,有能力接位的卻沒有,整日的爾虞我詐,兄弟情分早已消弭其中,他看著就覺得厭煩,心中也著急,可身出帝王家這樣的事情也是無可奈何,他自己何嘗不是這樣走過來的?所以近幾年他有意放權,想要以此來看這幾個候選人誰的才德更佳,更有能力勝任這帝王之位。
批閱完一本吏部奏摺,又拿起一本京兆尹府的上奏摺子,只是這本摺子卻是讓喜怒不顯於色的皇上皺了眉頭,再看下去臉色越發陰沉,直至看完奏摺之中的內容,以及附在奏摺之中一位姓孫的掌櫃的證詞,龍顏徹底大怒。
豁然拍桌而起,帶著怒火的離了勤政殿向著後宮走去,蘇公公不解其因,覷著皇上臉色也不敢細問,只是跟上。
一刻鐘後,後宮之中,淑妃娘娘的華羽宮內,氣氛一片凝滯,只見殿中的正位上端坐著當今皇上,龍袍威嚴不可侵犯,此時他臉色陰沉,眸光如刀,盯著大殿中跪著的一女子。
跪著的女子是淑妃娘娘,金睿的生母,已經不惑之年的她面上卻並沒有過多的歲月的消磨痕跡,柔順的臉上帶著歲月的沉澱,更顯靜溢,可此刻她卻無法維持這沉靜,一臉的驚慌失措,不明所以的看著皇上,對上皇上的眸光頓時聲音都帶著哭意。“皇上,不知臣妾做了什麼事情,惹得皇上如此生氣?還請皇上明白告訴,臣妾縱死也要贖罪。”
皇上一踏進華羽宮就怒喊著讓淑妃跪地思罪,淑妃不知何罪,但見龍顏大怒也是驚懼,忙跪下,心中卻想著最近是否做了什麼事情被發現或者被人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