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宸挑花眼中滿是笑意,不在意道:“墨兒都不怕,本王豈會害怕?大不了一起毒死,咱們生同衾死同穴。”
彭墨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的胡言亂語,低頭看著杯中草葉浮沉,開口問道:“宸王殿下打算怎麼做?”
金修宸拿著摺扇在手心裡敲了敲,挑眉笑道:“墨兒有何指示嗎?”
“既然交給了宸王殿下,小女便是不打算管的了。”彭墨輕輕一笑,柔聲道。
還當起甩手掌櫃了?金修宸也是一笑,道:“做事情自然是要斬草除根的。”
斬草除根!很好,正合我意!“如此,小女就靜候佳音了。”彭墨垂眸掩住眼中的冰冷,嘴角帶著盈盈笑意。
“宸王殿下,您要的養生茶。”憐風端著茶走了進來。
金修宸端起,輕輕嗅了嗅,抿了一口便皺了眉,這茶味道也太怪了!什麼養生茶,還不如直接喝湯藥呢!
“宸王殿下覺得不好喝?”彭墨觀察著金修宸的反應,看到他皺起眉,便笑問。
“你怎麼喝得下去。”金修宸喝了一口便不想再喝第二口,眉頭皺在一起,一臉苦相。
彭墨輕輕一笑,又喝了一口,淡淡道:“口腹之慾遠遠比不上小女想要健康身體的欲*望。”
金修宸聽著怔了怔,見她又要喝,站起身上前奪過她手中的杯盞,含怒道:“什麼野大夫開的,這麼難喝也敢說是養生茶?以後別喝了,本王進宮請御醫為你重新開。”
彭墨淡然看著面前稍顯惱怒的金修宸,站起身,身形比他矮了他一截,微微抬頭看著他道:“宸王殿下與小女只是盟友關係,還望殿下謹記。”他要以什麼身份進宮為她求藥?要怎麼回應外界的言論?若是一個會添麻煩的盟友,彭墨寧可不要!
金修宸望著她冰冷的眸子,心中微澀,繼而蘊起怒意,眼神轉動落到她眉心的硃砂痣上,更覺這紅色礙眼至極。
這硃砂痣...腦袋一陣鑽心的疼。“呃。”金修宸伸手抱住頭,沉悶的疼痛讓他失態的輕*吟出聲。
“宸王殿下不舒服?”彭墨看金修宸臉色突變,暗想他是不是在耍什麼花招,試探的問道。
頭疼欲裂,雙耳轟鳴,金修宸甩了甩腦袋,依舊趕不走這惱人的疼痛。
“宸王殿下...。”彭墨看著他走路都不穩起來,樣子不像作偽,心中一慌,忙上前扶住他,剛攙到他的胳膊就被他一把甩來,就聽他冷著聲音一字一句道:“彭四小姐僭越了。”
彭墨一怔,看著他佈滿血絲帶著惱怒的眼睛,想說的話噎在吼間,最終在他的注視下,彭墨垂眸福禮道:“小女失禮,忘宸王殿下莫怪。”
金修宸看她平靜的臉,惱怒更盛,她應該生氣的,應該反駁自己的,她這樣做算什麼呢?這種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真是不怎麼好!低笑出聲,聲音輕輕含著些許嘲諷之意,繼而轉身強撐走出房間。
彭墨保持著福禮的姿勢,聽到憐風的喊叫才回過神來,看向窗外,院子內已經沒有金修宸的身影了,心驀然一酸,升起惆悵。
“咳咳咳,咳咳咳。”
嗓子突然又癢又澀,忍不住咳出聲,直咳的胸口隱隱作痛才作罷。
“小姐,您怎麼了。”憐風看著彭墨一陣劇咳,臉色通紅,焦急道。
“沒事,我累了。”彭墨啞著聲音說,掙開憐風的手,兀自走到貴妃椅上躺下。
前世金修宸並沒有頭痛的毛病...,看他剛剛的樣子,該是疼極了的...想著彭墨心中有些亂。
“夫人,宸王殿下已經出府了。”巧思是得了彭氏的命令去的,所以金修宸走後便來到小佛堂,向彭氏回話。
彭氏跪在佛龕前,聽到巧思的話輕聲回應。“恩。”
不怪彭氏小心,金修宸的名聲實在是不好,所以她才會防備著他接近墨兒,墨兒心思純淨耿直,若是被這樣輕浮之人勾動了心,可不是玩的。
將軍府門外,宸王府的馬車旁,齊辛看到出府的金修宸臉色似乎不對忙走上前。
走進一看,果然連腳步都浮亂起來。“王爺...。”齊辛攙住金修宸的胳膊。
“拿藥來。”金修宸已經無法壓制這疼痛,額頭已經沁出一層細密的汗,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齊辛一怔,王爺所服用的藥只有一種,怎麼,已經疼到要服藥的程度了嗎?頓時驚慌起來。“王爺,藥在府裡,我扶您上馬車,咱們馬上回府。”
強烈的疼痛讓金修宸無力支撐身體,把整個重量都放在了齊辛身上;齊辛縱是習武之人,支撐起金修宸也是有些蹣跚,費了些力氣才把金修宸送上了馬車,快馬加鞭的趕回了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