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哲也不指望金修宸給出什麼好的建議,聞言淡淡點頭道:“這件事情母后和姑母催的急,就勞九皇叔和郡主多多寬慰她們吧。”
金修宸滿口答應:“皇上放心,等會兒出宮我就去勇義候府。”
彭墨點頭,起身道:“那臣女這就去福壽宮,給太后請安。”
金哲點頭,點了兩個妥善的宮女跟著。
彭墨去捧茶葉罐,蓋子上卻蓋上了個手掌,她側目看過去。
桃花眼內滿是柔情,他微微笑道:“去福壽宮請安,拿著茶葉不合適,我替你拿回去。”
這廝慣會做戲。但她極願意配合,垂眸淺笑:“那就勞煩殿下了。”
金修宸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光滑的罐子,眉梢輕挑,眸光掃向了金哲,淡淡問:“皇上也該選後了。”
後半句話他沒有說:總這麼覬覦著皇嬸,實在是不妥!
金哲笑意微僵,一瞬即逝:“皇叔說的是。”
笑意不減,只是眸光卻暗沉下來:“許久未與皇上切磋棋藝了,不知皇上這會兒可得空?”
“小豆子,準備棋盤來。”金哲毫不示弱對視。
“是。”小豆子悄悄的看了看談笑風生的二人,都在笑啊!怎麼總覺得氣氛那麼的古怪?
福壽宮
金柔嘉坐在塌邊,端著藥碗,盛了一湯匙,吹涼後,俯身小心的餵給太后。
太后笑意吟吟的吃了。
夏瑾在一旁湊趣:“太后您為了長公主這份孝心也要趕緊好起來才行。”
金柔嘉順勢接話,嬌憨道:“可不是,母后這一病,我擔心的是吃不香睡不沉的。”說著又盛了一勺,笑道:“不如兒臣搬來同母後一起住吧?”
“多大人了,還要同我住在一起?就不怕人笑話?”太后嗔怪的說著,但心中卻是熨帖的很。
想起明年皇喪過後,金柔嘉就要出嫁的事情,不禁心中惆悵起來。
再想起恭王的事情,惆悵中添了幾分焦慮不安。
金柔嘉看著太后的神情變了又變,不覺問:“母后在想什麼?”
太后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一點小事。”
金柔嘉攪了攪湯藥,黑褐色的湯汁起了圈圈的漣漪。
“母后,如今天下太平,縱然有些小事,但也及不上您的身體重要。”說著頓了頓,語氣低了下來:“再者說,前朝的事情終究是男人的事,咱們就是憂心也無濟於事。”
太后笑了笑,渾濁的眼珠亮了幾許:“你說的是,我如今倒不如你看得開了。”
新皇登基三年,也算不得新了,很多事情他已經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她的擔憂實在多餘。
再,若恭王真的做了那樣的糊塗事,她擔憂又有什麼用?
門外走進來個宮女,稟道:“太后,慧寧郡主來了,要給您請安。”
太后聽了點頭道:“請進來吧。”
金柔嘉咦了一聲,笑道:“她進宮怎麼也沒說一聲?”皇后聽了,眸光深了深。
彭墨由著宮女引了進來,她含笑行禮:“臣女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金安。”
太后笑吟吟的喊了起,指了指床腳的錦兀,道:“坐下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