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目光在姚若蘭身上掃視,笑問:“誰惹了姚小姐生氣嗎?”說著嚴厲的看向流螢。
流螢忙上前,垂首道:“奴婢等不敢怠慢姚小姐。”
“郡主別怪她們,不是她們。”姚若蘭忙開口。
在京都,也就只有在將軍府的時候她能感到被禮待的滋味。
那些捧高踩地的府邸,她日後一定要將受過的屈辱盡數奉還!
彭墨面色稍緩:“哦,那是誰?”
姚若蘭咬了咬唇,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偏廳裡侍候的丫鬟。
彭墨瞭然,揮手遣退了眾人。
姚若蘭這才悠悠的嘆了口氣,委屈道:“今日我去給恭王妃請安,在府門外等了許久,王妃一直沒召見,我心想著王妃事務繁忙,並不曾多想。誰知,後來一個老婦求見,遞了帖子沒一會兒,王妃就派人給請進去了。”
說著眼圈就紅了,拿著錦帕沾了沾眼角的淚珠,悲愴道:“姚家縱然現在敗落了,但終究是百年的書香世家,底蘊和清名都還在的,用得著恭王妃這麼作踐嗎?”
這件事情她本不欲告訴彭墨的,但想著彭墨與長公主關係極好,若是那天無意在長公主面前漏了些許的口風,長公主再傳給了太后知道,保不準恭王妃就要受到斥責。
說完抬眼看了眼彭墨,唯恐她也同恭王妃一般看輕了自己。
彭墨眸光一閃,面上帶了些許的同情和氣惱,黛眉微蹙一副遇語還休的模樣。
姚若蘭一看便知道彭墨也是對恭王妃的做派抱有不忿的,但礙著恭王妃的身份和將軍府的立場而不便多言。
寬和的笑了笑,無奈苦笑道:“我也就是見到了郡主,覺得親切,所以抱怨了一通。恭王妃...或許是有誤會吧。”
看到此,彭墨再不開口就不合適了,眼神讚許的看著對面的女子:“姚小姐受委屈了。”
姚若蘭擦著眼淚搖頭。
“瞧瞧,眼睛都哭紅了。”彭墨衝門外揚聲喚了人來。
“郡主。”小豆子推門走了進來。
“去準備些溫水來。”彭墨握住了姚若蘭的手,安慰性的輕拍了拍,和聲吩咐著小豆子。
姚若蘭順勢收了眼淚,對著彭墨感激一笑。
丫鬟端了水,伺候著姚若蘭梳洗了。
彭墨狀若無意的聊天:“姚小姐可知道那個老婦是誰?能得恭王妃如此厚待?”不會是...?
姚若蘭眉頭一挑,幾分的高傲和不屑流露出來。
彭墨看姚若蘭的表情便知道這個老婦的身份應不會太高,果然就聽到她蔑聲道:“好像是以前跟著服侍的一個嬤嬤,身邊還跟著兩個小丫鬟。”
哼,即便現在翻身做了主子,可骨子裡還是奴才,能高貴的過她這位大儒的孫女?
恭王妃真真是個拎不清的,也不知祖父為什麼總要她去拜訪恭王妃!
彭墨身形一顫,端茶的手指一抖,茶就灑在了衣裙上,暈溼了大片,流螢看著忙上前去擦:“主子,燙到哪裡了?”
“我沒事,就是衣服髒了。”彭墨抖了抖衣服,起身笑道:“我去換件衣服,姚小姐稍坐。”
“嗯。”姚若蘭含笑點頭,目光落在了丫鬟端來的胭脂水粉上,比她現在所用的好了不知多少倍,怪不得彭墨的肌膚那樣的細緻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