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了許多,面上卻一點不顯,笑道:“雖說先生今日不宜飲酒,但無酒不成席,終歸還是喝一點,意思意思如何?”
“都聽楊大人的!”彭墨咧嘴一笑,黝黑的臉更襯得一口大白牙。
張閤眼角抽了抽,別的不說,這郡主演戲倒是個練家子!
自有丫鬟端了酒來,楊嚴給她和張合都斟了一杯,介紹道:“這是本官珍藏多年的好酒,今日遇到了知己,這才起了封,先生嘗一嘗。”
彭墨端起酒杯,先放在鼻下聞了聞,又抿了一小口,細細品嚐,點頭讚道:“醇香滿口,後味甘甜,果然是難得的好酒!”
自家的酒被誇,楊嚴還是很得意的,笑著應下,抿了一口。
張合一飲而盡,砸了咂嘴道:“好像淡了點。”
彭墨拍了拍張合的肩膀,半是教導半是解釋道:“噯,你是常和將軍喝烈酒的人,自然喝不慣這樣的醇酒。”
張合點了點頭,對於她拍肩膀的動作表現出拘謹的樣子,頜首稱了是。
楊嚴看著,打了個哈哈,謙讓著二人嘗菜。
“不錯,這道八寶鴨真是不錯,這兩日在軍營裡吃地瓜吃的胃都抽了,還是楊大人這裡好呀,吃香的喝辣的。”彭墨這話說的天真也透著真性情,聽得楊嚴卻是臉色一寒,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只怕要治他一個貪瀆享受,搜刮民脂民膏之名了。
管家一向是楊嚴肚子裡的蛔蟲,聽到此,不等楊嚴開口,便叫起了屈:“先生此話錯了,這一桌子菜是大人昨日就囑咐精心預備,府中肉食不多,為此大人還特意拿出夫人的陪嫁首飾,當了銀子,這才買了這些肉食回來。”
彭墨聽得差點哭了出來,感動道:“真是多謝大人的招待,王淵感激不盡。”
楊嚴低斥了管家一句多嘴,這才“真誠”的謙遜了幾句,說完又問:“先生姓王?”
“是啊!”彭墨滿口應著,眼睛卻看著桌上的美食,又夾了一箸菜塞進嘴裡。
王?京城的將軍府與王姓的官家並無交好往來,那麼這個人就排除了京城的出身!
想著,他又問:“王先生如何與彭將軍認識的?”
彭墨吃著菜喝著酒,搖頭唔囔道:“我不認識他,是我父親認識他的!”
楊嚴詫異了下,忙道:“哦,願聞其詳!”
彭墨這才不甘願的放下了筷子,道:“我家世代從商,先前幾年的時候父親外出時遇到了一夥山賊,幸得將軍救下,兩府這才有了來往。”
楊嚴做出恍然之色,心中卻打起鼓來,彭碩什麼時候救了一個商賈,他還真無從查證!這個王淵不是在說謊吧?
可看著他憨厚的樣子,又不像!
那就再探一探:“原來是這樣,倒真是一樁幸事。”
彭墨直點頭:“可不是,此後我們王家就把彭將軍視為恩人了!”
“那先生今次來通城是為何?”
彭墨語速極快:“將軍請我來的!”
“為什麼?”楊嚴愣了愣,彭碩現在請他來是為何?
彭墨咬著筷子,也是一臉的疑惑:“好像是要讓我借運貨之便,捎些東西去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