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跟著看向思妍,觸到她的目光,好笑一陣,轉而看著男子,給出優渥的條件:“京都的事情總要傳信給婺城國的定國王,若你能交代出有利的線索,這個送信的人選就是你。”
男子一聽,雙眼蹭的亮起來,在京都他沒有活命的機會,但若是回了婺城國,他依舊是定國王身邊的侍衛。
這般一想,他心動了,不在關注思妍殺人的視線,而是激動的看著彭墨,問:“你...你當真願意放了我!”
彭墨含笑:“當然。”
思妍一看,張口就要怒罵,卻被齊木用一個臭抹布堵住了嘴。
男子緊張的嚥了咽口水,道:“彭禮...彭禮並未被一同關押,而是被郡主單獨送了出去。”
“送去了哪裡?”彭墨緊接著問。
男子搖頭:“我不知道,郡主另派了心腹去。”
“出京後的方位!”思妍的謹慎彭墨不否認,這次若不是思妍情急之下跳入了她設下的陷阱,再有金修宸留下的暗衛做後盾,她無論如何都不是思妍的對手。
“京都北邊。”
只一個“北”字,就讓彭墨知道了思妍心中所想,咬著牙揪起思妍的衣領,怒道:“你竟敢將人送去婺城國!”
思妍滿眼震驚的望著彭墨,沒想到只一個方向就能讓她推測出彭禮的去向。
“你不就是想用禮兒要挾我大哥嗎?”彭墨冷笑一聲:“你的計劃很縝密,只是可惜了,金睿快要死了,你的算盤註定白打了!”
看著思妍眼睛暴突,牙關緊咬抹布的樣子,她笑了笑,鬆開她的領子道:“你就在這裡好好的養傷吧。”
出了破屋子,齊木跟上問:“主子,這些人怎麼處理?”
院中積雪深厚,她的鞋襪溼了個透,聞言頓住了腳,道:“思妍留口氣,其餘人也別佔地了!”低淺的聲音比冰雪還要冷。
齊木頜首,目送著彭墨離去,自留下處理。
馬車上,連續兩夜沒休息的彭墨閉目養神,距離彭禮被擄已經一日兩夜,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派人追過去,最好在沒進入婺城國時將人截下來。
可大庸同往婺城國,國道加上快馬,不說一日千里,也是差不離的,她派的人定然是追不上的!
那就...只能在婺城國內將人帶出來,更糟糕的就是去定國王府劫人!
馬車到達將軍府門前,彭墨踩著腳凳下車,餘光看到大門右側站著一人,轉眼望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水眸微眯,閃過一絲詫異,他不是早就出了京?
顧翎羽上前,拱手道:“慧寧郡主。”
彭墨頜首:“顧公子。”京都這麼混亂的時候,他來將軍府門前做什麼?
顧翎羽看了眼馬車後跟著的幾個武功不俗的侍衛,客氣道:“郡主可否請在下喝杯茶。”
“公子有話直說。”彭墨鬧不懂顧翎羽的意思,但現在京都水深且渾,麻煩稍不注意便會附在身上,她不願意摻上先寧王府第一謀士。
顧翎羽料到了彭墨的態度,不在意笑道:“清風茶樓,在下等郡主一個時辰。”在經過她身邊之時,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郡主遇到的麻煩,在下能幫你。”
彭墨側目去看他,他也看著她。
他的眸光比任何時候都澄淨,想來,遠離陰謀爭鬥的他們過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