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喝了一口,這才舒展了眉心,道:“又舉辦宴會?以什麼理由?”
“說是宸王側妃要為妹妹挑選夫婿,所以這次邀請的物件,大半都是京都的貴公子。”
一個螻蟻般的女子也敢在京都望族中挑選夫婿?皇上聽著冷哼一聲。
蘇公公看著皇上的臉色,又補了一句:“側妃很是疼愛妹妹,上次為了維護妹妹還和慧寧郡主起了爭執。”
“由著他們去,將軍府也不會看著人吃虧的!”皇上起身往勤政殿去。
蘇公公垂跟上,猜度著皇上這句話的意思,不覺驚了一身的汗,皇上這還是沒放棄彭墨啊!
若不然,怎麼也該告誡一下金修宸的,這個“由著他們鬧”的意思,不就是要坐看失態的展?
“將軍府不會看著人吃虧”的意思,是不是代表著皇上要等金修宸觸碰彭家的底線?
那樣收回賜婚聖旨也就順理成章了吧?
晚間,金修宸來了墨荷園,看著梳妝檯前梳頭的人,含笑走進,順手拿過她手中的木梳。
彭墨從銅鏡中看著他為自己梳頭的模樣,抿唇笑開。
“明日有戲看,你要去嗎?”烏黑的頭從木梳中劃過,綢緞般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我明日要進宮,諾,你看。”彭墨嘟著小嘴拿起了手邊的帖子。
金修宸聽她進宮,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拿起帖子看了看,原來是金柔嘉的邀請。
“讓流螢跟著吧。”沒了幽夢,她身邊終究不那麼周全。
彭墨知道他的擔憂,轉身握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道:“這次應該不會留宿的,你放心,最多也就是三個時辰。”
第二日,彭墨又被留宿了。
她是在宮裡聽說了宸王府宴會上的事情的,真兒的妹妹月兒姑娘看中了晉王殿下。
“什麼?”金柔嘉大叫起來:“她看上了金睿?”
“是你三哥。”彭墨看著一屋子的侍女,忍不住小聲提醒她的措辭。
金柔嘉翻了個白眼:“什麼三哥,自從他娶了思妍以後,行事是越來越古怪了。”
彭墨皺了皺眉:“怎麼個古怪法?”
金柔嘉搖了搖頭,揮手遣退了侍女,坐在彭墨身邊,低聲道:“就是古怪,可是細查又沒查出什麼,這感覺反而更不舒服!”
彭墨看金柔嘉不欲多談,便調笑問:“你不會是看思妍不順眼,所以連帶著看晉王也不順眼了吧?”
“我哪裡是那樣的人?”金柔嘉撇了撇嘴道:“那日我知道你進宮了,所以就往勤政殿去,可誰知在小花園附近我看到了三哥,本想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可一轉眼他就消失不見了。”
“消失不見了?”彭墨不理解這幾個字的意思,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消失不見的?
“那雖是個小花園,可附近也沒有什麼的高大植物,你說,人在眼皮下怎麼不見的?”金柔嘉現在想起依舊是覺得蹊蹺。
彭墨皺眉,小花園?哪裡緊挨著下等宮人的處所和浣洗局,金睿的目的地是哪裡呢?
她進宮那日?不就是皇上突疾病的日子?這其中是否有關聯?
難道金睿的野心促使他要鋌而走險?越想越是心驚,這件事情金修宸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