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著炭盆的書房內,溫度一下冷了好幾分,兄弟三人靜默下來。
他們都知道一個國家代表的意義也知道一個國家的力量,他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南燕國,除非…除非兩國交戰!
“哥哥們沒信心?“彭墨看著三人,語氣很輕卻又很有分量。
彭碩聽著這句話,吼間有些乾澀,一想到母親的仇,他就自責懊惱,若不能手刃仇人,堂堂男兒活著有何意義?
彭展和彭昊對視了一眼,眉目間添了幾分惆悵。
“哥哥們做不到的事情交給我和金修宸,你們只要將寧王伏誅了就行。”哥哥們都是及其正派的人,自然不願為了一己私仇牽扯無辜的百姓,可是覆滅南燕國,卻也不單單隻有兩國開戰一條路可走。
彭昊眸光一顫,看著彭墨他問:“你打算怎麼做?”
彭墨轉動著手中的茶杯,上面塗描的紅梅像極了血液,她眸光冷了幾分,淡淡啟唇:“動我者百倍奉還,殺我親人者,以國陪葬。”
恬淡嬌柔的聲音暈在幾人耳畔,將他們震得說不出話。
送走了彭展和彭碩,彭昊返回書房,看著坐在炭盆前烤火的人,皺了皺眉問:“你究竟怎麼了?金修宸又怎麼了?”
彭墨知道她和金修宸細微的改變瞞不過彭昊,所有她並沒有走,而是等著解答他的疑問。
“三哥覺得我變了?”她沒有抬頭,眼睛看著炭盆中火紅的炭火,輕聲反問。
彭昊聽著她帶著哀傷的聲音,心糾疼了一下,但是心中的疑問卻清明瞭幾分。
妹妹確實變了!
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呢?中秋大病初醒時央他去偷書籍嗎?
沒有得到回答,彭墨轉身看著他,晶亮的眸子帶了絲絲的茫然:“三哥覺得我做的錯了嗎?“
彭昊搖了搖頭:“沒有錯,只是你不該做這些,有我和…。”
彭墨截斷他的話,急道:“三哥忘了我也是將軍府的一份子,母親也是我的母親,血仇也是我的血仇!”
“墨兒…。”彭昊焦急的喚了一聲,卻又被彭墨打斷:“三哥不必勸我,你只要記住我就是你的妹妹就好,我雖變了,卻還是我,請不要懷疑我的用心和目的。”聲音越說越輕。
“我怎麼會懷疑?”彭昊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焦急和惶恐。
彭墨笑了笑,神色輕鬆了些:“那就好,大哥和二哥若是有疑問,就由三哥替我解釋吧。”說完出了書房,徑直回了墨荷院,看著緊閉的房門和房間內溫暖的燭光,她抿唇笑了。
側目看著憐風,她輕聲道:“去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是。”憐風頜首答應。
見人走了,彭墨推門走進房間,看著藏在幕簾後的人,她輕笑道:“出來吧,我都看到你的腳了。”
幕簾輕動,一個人走了出來,青色的衣衫,沉靜的容顏,病色蒼白的肌膚已經染了紅潤,看起來很健康。
彭墨瞪大了眼,神色難掩驚訝。
“你在等誰?”魏英然看著彭墨,唇角微微勾起,卻沒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