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辛看著青鳥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青鳥瞪著他:“你不睡覺,跑來這裡做什麼?”指定是看他笑話的。
齊辛好容易收了笑,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問:“你可知道殿下為何點名要你熬藥?還是掐著深夜的時辰?”
“為何?”青鳥一下來了精神,他雖是大夫不錯,但是熬藥這等小事自有他的下手去做,哪裡需要親自來?
況且這半夜不讓睡覺,擺明了是“罰”嘛!可他沒得罪殿下,沒做錯事,為什麼受罰?
正為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可又想不到個所以然!
“你過來。”齊辛勾了勾手指,青鳥附耳過去,一陣耳語後,青鳥瞭然,嘆道:“原來是這個?”
“你以為為的是什麼?”齊辛失笑,見他還是怔忡的樣子,索性好人做到底,接著道:“你說,殿下臨走時將你送去將軍府,為的是什麼?”
“怕王妃生病?”可王妃這些日子並未生病!
“腦子這麼笨,難怪被罰!”齊辛直搖頭,輕嘖一聲,頗為疑惑道:“也不知司月看上你哪一點了?”
青鳥忍住想打人的衝動,瞥著他道:“別賣關子了,快說說。”
“殿下將你留在將軍府,自然是為了照顧乍然喪母的王妃,你可倒好,人是沒生病,卻比殿下走時瘦了整整一圈,殿下看了豈不心疼?殿下一心疼,你可不就...。”齊辛說著指了指燒的正旺的爐子。
“原來如此。”青鳥若有所思的點頭,怪不得他想不到因由,原來答案在王妃身上。
這邊金修宸看著懷中的人睡熟,才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墨荷園,卻沒有出將軍府,而是輕車熟路的去了彭昊的瑞澤園。
睡夢中的彭昊察覺房間內另一個人的存在,爍然睜開了眼,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了身,看著房間內站著的人,他冷聲喝問:“你是誰?”
“緊張什麼?是我!”金修宸摸出火摺子,點燃了彭昊房間的燈燭。
燈光下,彭昊漸漸看清了房間的一切,看了眼更漏,他搔了搔頭:“大半夜你幹嘛呢!”
看著一臉警戒之色未消的彭昊,金修宸笑道:“你還擔心有人劫色不成?”說完轉身去了外間。
彭昊也沒了睡意,搭了衣服往外間去。
金修宸倒了兩杯茶,見人走出來,便推了一杯過去,笑道:“擾了你的清夢,這杯茶給你道歉。”
“出了什麼事嗎?”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能讓金修宸半夜造訪的原因。
金修宸搖了搖頭,閒適的喝了口已經涼掉的茶:“沒有,一切都很好。”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之內。
“那你這是?”彭昊更加不解了,這大半夜的總不會是找他聊天的吧?
“明日一早你去讓你大嫂往刑部尚書木郎月的府上走一趟。金修宸擱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凝著彭昊。
“刑部尚書的府上?”
卯時三刻,冬日的天色總是亮的晚,大街小巷黑的隆咚一片。
一騎飛快的穿過無人的街道,到達婺城國驛館外,一腳踹開了房門,直奔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