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宸的傷勢十天半月都不見得能好,他正是用醫之際,卻派了這麼個神醫在將軍府白白浪費,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情誼?恨還是愛?她有些迷糊了!
彭墨的逐客令是青鳥沒想到的,晃了一下,道:“王妃,我就在客院住下就成,必不會打擾到王妃。”
“我心意已決,你回去吧,若是金修宸怪罪,你只說是我的吩咐就成。”彭墨說完對著青鳥微微頜首,抬步走了。
她哪裡有需要照看的地方,明明是他遍體鱗傷!
金修宸看著去而復返的青鳥,眼睛瞪得滾圓,怒道:“你回來做什麼?不是讓你去將軍府候著?”這一番動怒,氣咳了幾聲,又牽動了背部的傷勢,一時疼的直皺眉。
青鳥無奈道:“不是我沒去,是王妃不許我待在將軍府,說她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將軍府也多事之秋,不宜逗留。”
金修宸怒喘吁吁,冷狠道:“這倔強性子...。”說著頓了頓,低罵了句:“真他媽的惹人喜歡!”
倔強的,溫柔的,沉默的,活潑的,只要是她,他都喜歡!
青鳥看金修宸自顧自的嘀嘀咕咕,好笑不已,但想到將軍府的事情,又斂了笑,凜然道:“殿下,武英夫人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和幽夢,今日在將軍府後院的井裡被撈了上來,死相極其慘烈。”
“什麼?死了?”金修宸皺眉,不多時前齊木還曾來稟說將軍府失蹤了三人,要在京中尋一尋,如今卻連死訊都散了出來。
“是,應是同武英夫人同一日死的。”他特意去看過那三具屍體,說死相慘烈已經是修飾詞了。
“可能看出線索?”有時候屍體也是一種查詢兇手的有效證據。
“沒有,水泡的太久了,不過屬下從幽夢身上取出了這個。”青鳥說著將帕子包著的長釘遞給金修宸。
金修宸結果喚來了齊辛,吩咐道:“你去京中的鐵匠鋪子,問一問可曾打過這個。”
齊辛接過長釘,頜首稱是,自去調查。
“這幾日你每日去將軍府一趟。”青鳥住在將軍府確實有不便之處,現在京中流言滿天飛,若他再派了個大夫去,只怕要驚動全國了,雖然墨兒早晚都是他的妻,但他不想讓她名聲受損。
“是。”青鳥頜首稱是。
這邊武王回到房間,立即研磨提筆,寫了一半他忽的定住了手,擰眉沉思起來。
第一,若真的像明王所說的那樣,父王極其信任了他,那麼此時自己的這封信豈不是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招來父王的厭煩!
第二,若明王只是單純的在欺詐自己,那麼他現在做的事情就違背了父王出發時所說的以和為貴,自己這封信若是遞到父王手中或許能治明王的罪。
可他們現在人在大庸,還要停留月餘,若是此時將信傳回去,父王月餘的時間也早已消氣,說不得還會覺得明王有敢幹之才,不罰反賞,那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思來想去,第一第二都不是武王所希望看到的,特別是第一條,那可是要命的!
越想越是心驚,他和明王出生後便開始了爭鬥,這數十年來,他們各自培養了人脈,這爭儲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所拼的不過是父王的偏愛。
可若是父王已經將這份偏愛給了明王,那麼他和他背後的這些人,這些世家,這些兵將可就再無活路了!
想到此,他眉目一片肅然!
不能坐以待斃,他也從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看了看桌案上的信紙,他輕哼一聲,將它揉握成團扔進了香爐中,又抽出一張嶄新潔白的紙,換了左手拿筆,低頭認真的寫了起來。
眾人都道他只知拿刀,卻從沒有人知道,他曾苦練書法,練就了左手右手都可書寫的本領。
這信極其隱秘,萬不能被人知曉是他寫的,所以他用左手寫。
洋洋灑灑寫了兩張,他吹乾墨水,將信封在信封中,捏著信在房間內來回渡步,
怎麼才能把信交到將軍府?
武英夫人死後,將軍府的巡防明顯加強了,他身邊的侍衛又只是普通的,若是送信被發現,豈不完了!
屆時不光大庸皇帝饒不了他,連遠在南燕的父王都難留他性命。
可不用侍衛,難道他自己去送信?或者直介面頭的告訴彭墨?
若彭墨不信呢?他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此信今日必須送出去,那樣彭家還有時間部署,返回南燕國之前,明王必須死!
忽的他眼睛一亮,想到了彭氏的死因,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