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讓彭墨心中一跳,若論思妍的能力手段,趙青櫻和趙仕的愚笨在她手中還真是兩枚不錯的棋子,只是,她要對將軍府做什麼?想起了她與金睿的婚事,莫不是要對將軍府動手,向前世一樣,那一封封的通敵叛國的信箋...!
彭墨想起前世那粘稠的血液,溫熱滑膩的手感讓她胃裡一陣翻騰,渾身猶如掉進冰窟中。
“慧寧郡主?彭四小姐?”思妍看彭墨竟發起了呆,頓時大為皺眉,竟敢無視她!
“郡主多慮了,郡主找我有事?”彭墨回了神,微微垂眸掩住滿睛的肅殺,聲音卻恬淡溫柔的如春日驕陽。
思妍仔細看著她的神情,卻沒看出半分端倪,冷嗤一聲,挑眉反問:“沒事就不能找郡主了?”
趙仕這個蠢貨難道沒來?這麼大好的機會,他竟沒抓住!簡直愚笨如豬!
氣悶一瞬,她又釋然,沒了趙仕還有驪姬,哼,那個女人對金修宸可是痴迷成瘋了,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彭墨抬眸看著她,片刻,勾唇一笑,道:“郡主沒事的話...告辭。”說完也不等思妍有所回答,越過她徑直走了。
“你...。”思妍看著彭墨的背影,暗自咬牙。
抬頭望向半山腰的庵堂,又看了看彭墨的背影,以及裙角的那一小快泥垢,微微眯了眯眼,差點被她騙了,這趙仕一定就在這山上!只是為何只有彭墨一人下山了?趙仕被彭昊捉住了?還是彭墨將他藏了起來?還是其他原因?
她要趕快找到趙仕,事敗之後,趙仕必須死!
想到此忙召了侍衛嚴正來,嚴正是思妍從婺城國帶來的,自小跟在思妍身邊,堪稱心腹侍衛,與嚴正一起的還有一位叫康石的,這次沒有帶來。
“你去山上替我上柱香,遇到了御林軍就用這番說辭。”思妍看著那隱在茂密樹後的廟宇簷角。
“是,郡主還有何吩咐?”嚴正縮肩躬身站在思妍面前,恭敬聆聽著吩咐。
“找到趙仕的行蹤,然後殺了!”思妍聲音低下來,透著濃重的厭惡。
這麼一個蠢貨,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抓不住,簡直是廢物!
“是。”嚴正聽完,頜首後退一步,向山上走去。
彭墨還未走到帳前就遇到了一隻攔路獸,金睿!
“晉王殿下。”彭墨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屈膝福禮。
“慧寧郡主免禮。”金睿頗為風雅的虛抬了抬手,聲音如潺潺的流水般清冽悅耳。
彭墨站直了身子,微微垂著頭,卻並不主動搭話。
金睿看著彭墨,一瞬問道:“齊玉...真的是郡主以前的丫鬟?”他找了好久的能與她見面交談的理由,沒想到還真找到了,齊玉。
對他而言,這或許是齊玉最大的價值了!
彭墨點頭,“是。”
金睿就皺了眉,氣道:“她用那一番言辭欺騙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向我詢問?”
若彭墨當時詢問了他,他一定重視處理,怎麼會有齊玉後來的作怪,又怎麼會有後面一連串的難堪!
彭墨抬頭,古怪的看了金睿一眼,他這話是何意?她與他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可以說這些事情了?
向他詢問?簡直可笑!
金睿看著彭墨的眼睛,自覺失言,忙解釋道:“我是說...本王是說,齊玉此人極其擅長說謊,她的話不可信。”
彭墨略略扯了扯唇角,道:“小女明白殿下所言,起初也有懷疑的,可後來看到殿下對齊玉的愛重,便漸漸打消了疑心。”
“愛重?就憑她?”金睿嗤笑,言語間很是不屑:“一個心術不正,狠辣惡毒的殺人犯,怎麼當得起本王的愛重!”
彭墨看著金睿大義凜然的模樣,心中冷哼,前世,他除掉將軍府後,如雨寵冠後宮,她手上的人命何止一條?現在他的嗤之以鼻,何等虛偽!
“可齊府的暢景閣內,殿下難道不是情不自禁嗎?”
她毫不留情的將他與齊玉私會的事情說出,將他虛偽的面具擊落!
“那是...那天...其實那天...。”金睿面色一紅,結結巴巴的找不出合適的措辭。
他沒想到彭墨會提起這件事情,沒錯,在外人看來,那就是情不自禁,可...。“你不懂,那天的事情...。”
彭墨笑了笑,打斷金睿的話道:“殿下不必解釋,殿下的解釋也不是小女該聽的話。”說完微微頜首:“小女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