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柔嘉不樂意,噘嘴道:“你是說我鬧騰不成?”
彭墨“噗嗤”一笑:“小女哪敢啊?”看金柔嘉氣呼呼的樣子,忙又收了笑,端著茶賠罪道:“這是上好的碧螺春,公主快喝一口,消消氣。”
“哼,不與你一般見識。”金柔嘉美滋滋的接了茶杯,放下鼻下嗅了嗅,很是清香,淺嘬一口,甘甜鮮美,果然是好茶。
彭墨在一旁坐下,笑問:“皇后娘娘怎麼答應你出宮了?”心中猜想著多半是偷偷溜出來的!
果不其然,就聽金柔嘉道:“我偷偷溜出來的,母后不知道。”聽得彭墨輕笑不止。
金柔嘉知道她在笑話自己,白她一眼,指了指桌案上的經文,問:“你抄經做什麼?”
彭墨微微斂了笑,道:“再過不久是我父親的忌日,母親總說父親生前殺伐太多,所以每年都要親手抄寫經文燒給父親,這幾年母親眼睛不好,這抄經的事情我就接了過來。”
金柔嘉微愕,原來是抄給彭老將軍的,看著彭墨的神色,抱歉道:“我不是有意的,你別難過。”
彭墨輕笑:“無妨,我沒事。”
趙青櫻來到墨荷園門外,看著守在門前的憐風,笑問:“表妹可在?”
憐風微微皺眉,不耐道:“趙姨娘有事嗎?”如此身份還敢攀親帶故,真是可笑。
趙青櫻被這句趙姨娘哽了一下,輕咳一聲道:“這兩日總不見表妹,所以來看一看。”
憐風皮笑肉不笑道:“多謝趙姨娘,我們小姐很好。”
趙青櫻看憐風沒有請她進去的意思,便直言開口道:“可否讓我進去,站在這風口裡,倒是有些冷。”
還不待憐風回絕,就聽到背後傳來金柔嘉的說話聲:“咱們去清風茶樓吧。”
“好啊,聽你的。”彭墨說著就看到了門外的趙青櫻,當下輕輕勾唇,淡淡道:“趙姨娘來了?”
“小...拜見柔嘉公主。”趙青櫻跪地,下意識想說:小女拜見柔嘉公主,可話出口才想起,她已經不是忠勇侯的二小姐了,這小女更是用不得了。
“這是...。”金柔嘉看著地上的人,眼神詢問一旁的彭墨,見彭墨點頭,挑眉道:“怎麼讓她住進來了?”
以前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情,彭墨還真是好性!
“咱們走吧。”彭墨不予理會趙青櫻,拉著金柔嘉出了門。
金柔嘉上了馬車仍覺氣不過,嘟囔道:“這種人就該一鞭子打出去!”
彭墨知她護著自己,抿唇一笑,捏了捏她的小臉,解釋道:“她患了病被齊家趕了出來,與其母走投無路,前來投奔,母親心軟,便收留一段時日。”
金柔嘉不解道:“齊家?她為什麼被齊家趕出來?”據她所知,忠勇侯府敗落以後,趙青櫻隨母出京居住了,怎麼又和齊家有了聯絡?
齊冶儒當初為報復趙書常,才收了趙青櫻,事後又唯恐他人議論他狡詐卑鄙,所以這件事情並未外傳,知道的人也不多,現在金柔嘉問,彭墨也並未隱瞞,想了一下便將事情說了出來。
金柔嘉聽後冷笑,隨機嗤之以鼻道:“哼,可真是蛇鼠一窩,有其父必有其女!”雖然她不喜趙青櫻,但是對齊冶儒的做派更是瞧不上。
彭墨聞言疑惑問:“此話何意?”
金柔嘉想起彭墨閉門抄經的事情,說道:“齊玉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
“齊玉?晉王府的齊側妃?她怎麼了嗎?”雖然已經知道了齊玉的結果,但她還是想從皇家人口中聽一聽這件事。
“她嫉妒三哥寵愛妾室,便在那妾室的飯菜中下了毒,以致妾室當場死亡。”
彭墨驚訝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問:“是真的嗎?”
“當然,這可是齊玉的侍女親口招認的!”金柔嘉咂舌道:“現在齊家已經與齊玉斷絕了關係,三哥氣憤之餘更是一點情面也不留,直接找了京兆尹的人,把齊玉抓進牢中了。”
“或許是天意,三哥的女人,不管妾室還是側妃,結局總是不好的!”金柔嘉想了想低聲總結。
天意嗎?彭墨勾唇淺笑,挑起車簾看了看,恬聲道:“清風茶樓到了,下車吧。”
二人帶了帷帽,下了馬車直接往樓上去,剛到二樓就看到了齊辛,金柔嘉奇道:“你怎麼在這裡?”
齊辛躬身抱拳:“見過柔嘉公主,見過慧寧郡主。”
“莫非九皇叔在這裡?”
還不等齊辛回答,一間包房的門自內開啟,金修宸走了出來,清潤笑道:“倒是巧,你們也來喝茶?”說著看向彭墨,嘴角的笑意越發柔和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