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惱的是:這腿腳若是要養百天,那豈不是說她百天之內不能侍寢?是否要找一個通房丫頭呢?
可想到晉王與別的女子在一起,她就止不住的氣悶,還是等一等再說吧!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齊冶儒心中有事,也耐不住性子與她虛與委蛇,站起身不等齊玉回答,就轉身走了出去。
齊玉卻沒發現齊冶儒的異樣,只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在老謀深算的齊冶儒面前漏了馬腳。
齊冶儒面色沉沉的出了春雨齋,一路往書房走去。
藤蘿的死果然和齊玉有關,不然她也不會如此遮掩扯謊了。
想到她當初的一番話,齊冶儒不禁皺了眉頭,她的越獄成功真的是晉王所相助的嗎?
若是如此,晉王為何一點不看重她?昨日他去與晉王說齊玉摔斷腿之事的時候,晉王可是眉頭都沒皺一下的!
忽的,他一驚,這...不會是齊玉在撒謊吧?莫非她的越獄只是獨自而為之,而她能勾搭上晉王,或許是藉助了齊府之名?
這個念頭一起,便在心頭紮了根,他的眉頭皺的愈發的緊,嘴唇緊抿,眼中帶著濃烈的陰狠,在朝中行走數十年,竟被一個小丫頭給騙得團團轉!
因她一人的緣故,而致齊府與萬丈深淵邊角之上,他決不能容忍!
宮中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彭墨耳中,她聽後屏退左右,起身來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她皺眉沉吟。
“若猜想的不錯,這一段時日皇上會打壓渠王黨和寧王黨,反而會抬舉無依無助的金哲,為他在朝中打基礎。”
“並營造出能制衡渠王和寧王的能力!”
“可朝中的勢力在晉王失勢後已經自動劃分為兩個派別,皇上拿什麼去襄助金哲?”
驟然,她眸光一瞠,心中一跳,莫不是...將軍府?
“皇上在打將軍府的主意?!”
若真如猜想這般的話,她可要好好籌謀了,莫不要被皇上當槍使罷,反而落得個主忌臣排的下場!
流螢敲門走進來,看到站在窗前的彭墨,窈窕的背影和靜謐的姿態都讓人矚目,笑著走近道:“主子,人已經安排在齊玉的陪嫁裡了。”
彭墨聞言轉身,皺眉輕問:“人是否可靠?”
流螢點頭道:“名叫水瑤,姿貌上乘,是個貪慕虛榮的。”說著輕輕一笑,道:“想來以後的日子,能與齊玉打成平手。”
“如此...很好。”彭墨眸光微微暗淡下來,前世,她從未想過對金睿不利,一事一物,一言一行俱是為他考慮,卻落得個那般下場...。
而他一直認為溫柔賢淑,嬌柔的需要時時呵護的如雨,這一世,她大方的給他送了去,並附送一個美貌的通房丫頭。
只是,不知在晉王府如此低谷的時刻,他可還會愛惜沒了溫情,沒了助力的齊玉?
想到晉王府以後的熱鬧日子,彭墨微微勾唇。
轉眼到了第二日,齊玉早早起床,忍著腿腳的劇痛,滿心歡喜的換上了準備好的嫁衣,聽到晉王府的轎子來了後,心中甜蜜,抿嘴一笑,由婆子攙扶著去正廳給齊冶儒和董氏叩了頭。
董氏不免囑咐一番,敬愛夫君,三從四德云云。
齊玉心中不耐煩,卻也不好發作,只是垂頭聽著,直過了半刻鐘,董氏才住口。
就有丫鬟上前服侍著她蓋了蓋頭,眾人簇擁著往府門外走去。
待來到府門外,她隔著質地輕透的蓋頭看著門外的情景,不禁睜大了眼,張大了嘴!
這...這...只有一頂暗紅色小轎來接她?
莫要說鑼鼓,嗩吶,舞獅了,現在就連一掛鞭炮都沒有,如此簡陋的迎親儀仗,是側妃該有的嗎?
她心心念念期待的婚禮竟是這般嗎?
齊冶儒看著齊玉在門前駐足,眉目中帶著不喜,低聲道:“快去吧。”
齊玉聞聲,錯愕回頭,目光在齊冶儒和董氏身上巡視,他們是知情的吧?卻一點未向她透露?
怒而至極,低聲吼道:“這隻有一頂破轎子,我如何能嫁?”
這簡直是恥辱,她期待的婚事不是這樣的,她是齊家二小姐,堂堂的晉王側妃,又是皇上親自賜婚,怎麼能只有一頂破轎抬著入府?她以後要如何在人前立足?在彭墨面前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