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鬧尷尬的院子安靜下來了,溫意隨背靠著桌子兩手交叉在胸前,若有所思的盯著白家女兒送來的兩個箱子,喃喃自語:“她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住進溫家的幾天裡,除了去了一趟白氏那兒,哪個小姐的屋裡都沒去,幾天過後,四姐妹卻帶著東西一起造訪她的院子,她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難道她們不知道自己是庶女?還是說她們知道了自己將會給貴人做妾,所以這會兒趕緊過來示好,想從自己身上得到點什麼?
不對啊,如果她們知道了這件事,想對自己示好,也不應該首先來自己這兒套關係,難道她們不知道這樣是在給自己拉仇恨?她們應該更加不余余力的去巴結溫奕語,就好像之前白蘭娣那樣,人家要打臉,她自己就主動把臉送上去,絕不會出現這種彷彿雙方鬧翻了的場面。
可如果說她們不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麼,溫意隨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她們是絕不會往她的院子裡送這兩個箱子,還有之前白老爺送的那次。
“小草你說,白家姐妹為什麼會選擇首先來我這兒麼?她們這麼做難道不怕夫人不高興,那兩姐妹和她們翻臉麼?”溫意隨想不通,只好把目光投向旁邊休息的小草,期望她能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草看了溫意隨一眼,嘟起小嘴慢悠悠說到:“小姐,你都不懂,小草就更不懂了。”她只負責溫意隨的一日三餐和日常生活起居,其它的事情她不想去想,也懶得去想。
溫意隨收回視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想不想得通都算了,可以確定的是她們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的,她小心行事,謹防掉進人家的圈套就是了。
從溫意隨這兒離開後,溫奕語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溫奕畫那兒,自從那天兩人說完絕交開始到現在,兩人還真的互相沒搭理過對方,每天去白氏那兒請安的時候都互相無視對方。
白氏想勸來著,可那件事錯的更多的似乎是溫奕語?畢竟溫奕語作為姐姐,哪怕妹妹誤會了什麼人什麼事,她當時都應該站出來替自己的親妹妹說句話,而不是一言不發,
可她真的做到全程一句話都不說,因為如此,她不好意思讓溫奕畫先低頭,又不想讓溫奕語覺得委屈,於是,兩姐妹就生疏到現在。
“小姐,我們現在是要去找三小姐嗎?”小桃看了看眼前的路,對溫奕語說到。
“嗯,我找她問問,那白家姐妹有沒有來過她這兒。”
白家姐妹先去溫意隨那兒,這已經讓她大受刺激了,如果讓她知道她們先來過這兒,再去溫意隨那兒,把她擺在了最後,她會到她孃親面前狠狠的告她們一狀,讓她們知道狗眼看人低的滋味。
“小姐,為什麼我們不派人去打聽,而是要親自過來一趟呢,小姐跟三小姐不是還沒和好嗎?”小桃沒那麼多的心思,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小桃一說,溫奕語突然停住了腳步,她轉身看著她片刻,然後抬腳就走:“走,我們先回去。”
白家姐妹回去後,姐妹四人坐在一起互相看著對方,最後還是白蘭蘭打破了沉寂,她往白蘭娣的方向瞟了一眼,撇撇嘴不悅說到:“有些人吧,不僅腦袋有問題,眼睛也有問題,明明就是一道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問題,結果偏偏搞得那麼複雜,還不受人待見。”
白蘭娣知道這是她在說她,她想回嘴,但白招招瞪了她一眼,她就只好把那口氣嚥了下來,畢竟剛才那件事,確實做的不太好,主要責任也在她身上。
有人退就肯定有人進,白蘭娣選擇沉默,白蘭蘭就開始得寸進尺了,她站起來圍繞著白蘭娣轉了幾圈,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當時就說了,無論是按照規矩還是禮數,都應該先去那位那兒,偏偏有人就想獨樹一幟,搞什麼先去庶女那兒,這樣在庶女的眼裡我們會是特別的存在,還說庶女背後有大人物,大人物在哪兒呢,我剛才怎麼沒看到呢?該不會是有些人白日做夢編造出來的玩意兒吧。”
白蘭蘭兩手一攤,嘴巴一撇,白眼一翻,繼續說:“現在好了,正經事沒幹成,還得罪了人家,人家等會兒還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老孃告我們的狀呢,某些人若是有良心,等爹孃問起來時,最好自己承擔所有的責任。”
“我會的,所以你可以閉上那那張醜嘴。”白蘭娣微微抬頭對上白蘭蘭的臉,白皙好看的臉龐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
“你說誰醜嘴呢?”白蘭蘭怒著反駁。
“說你啊,你長的那麼醜,心更醜,我說你醜嘴怎麼了?實話實說而已,有錯麼?”白蘭娣乾脆站起來和她平視,臉上帶著若隱若現的笑容,不過在對方看來,那笑容更像是諷刺。
“姐,她說你醜。”白蘭蘭瞪了她一會兒,發現她依舊無動於衷,就伸手指著白蘭娣衝著白招招喊,她和白招招是雙胞胎,說她醜,不也等於在說她醜?
“你看,這就是我說你醜的原因。”說完這句話後,白蘭娣就準備離開了。
白蘭蘭被說的一時啞口無言,她沉默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大喊:“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訴孃親的。”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