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出了事怎麼辦？”老李半眯著眼睛盯著程懷亮。
“陛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程懷亮很正式的一施君臣禮。
“當然是真話。”
“陛下，可有西域地圖？”
老李對著外面招招手，奇怪的是，大門雖然是關著的，可還是有內侍進來，在老李的授意下，找到了西域的地圖遞給程懷亮，隨後又靜悄悄的離開，關上房門。
地圖攤開，程懷亮一指西域絲綢之路的位置，“陛下，絲綢之路這裡表面上看，是大唐的通商要道，可實際上吃虧的確是大唐，好東西都賣給西域諸國了。”
“說結果。”老李一臉期待。
“打仗需要一個口實一個藉口。真的發現搶劫種子的是大唐的人又如何？哪個國家沒有土匪強盜？哪個國家沒有佔山頭打劫的雜碎？”
說完，程懷亮一拳砸在絲綢之路的要道上，“打劫失敗了，被人抓住口實了，那更好了。文人比誰都賤，你讓他們上戰場他們會尿褲子，可你要讓他們噴人，鐵定會找個冠冕堂皇的出兵藉口，文人的心黑著呢。”
“簡單說就是，侮辱我大唐尊嚴，那就幹他狗孃養的。別人小婿不敢說，要是侯君集候大將軍掛帥，三萬大軍足矣踏平西域，建立都護府。徹底打通絲綢之路，把絲綢之路牢牢抓在自己手裡。”
李世民作為皇帝，玩的是政制顏面，和程懷亮不同，程懷亮目的性明確，卻缺乏一定的政制理念。
可聽到程懷亮說“小婿”這兩個字的時候，老李的心沒由來的又敞亮了一下，絲毫沒怪罪程懷亮目無尊卑的意思。
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清河公主是醜女，根本就嫁不出去，要不然也不會十歲的時候就許配給程懷亮。
老李心理也一陣得意：小夥子，慢慢來，你這女婿跑不掉，前提是，這麼多油水可以榨，老子怎麼會讓你結婚結的那麼簡單？
要臉的人，往往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老李思索了一會兒，“如果朕派侯君集候大將軍，攜兩萬軍卒前往洮州戍邊，給斐宣機一些底氣，就算真的開戰，也方便應對。”
“陛下，臣覺得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
老李很奇怪，張羅打的是你，張羅不打的還是你？你撩撥起老李蠢蠢欲動的心，自己卻慫了？
老李是戰爭狂人，堪比後世的元首大人，但老李又是理性的人，凡事講究臉面。
程懷亮白了老李一眼，按照原有的歷史軌跡，貞觀八年夏季的時候，松洲城就要被吐蕃圍毆了，你讓侯君集走？誰去揍吐蕃？
不是程懷亮瞧不起大唐的武將，真正能和吐蕃硬剛的，除了侯君集，別的武將都不行。
當然，大唐戰神衛國公李靖除外，可偏偏李靖解甲歸田，不參與政事。
老李很想發火，因為程懷亮的眼神明顯瞧不起他堂堂帝王，可老李忍了。西域是一塊肥肉，盯死了就是一塊巨大的寶藏，誰讓老李窮呢。
“不需要派兵。”程懷亮一本正經，“如果裴宣機連這點事兒都做不好，他就不配做前任首輔裴世距的獨子。陛下，臣還是相信，裴宣機是個狠人。他能帶著陛下的期待滿載而歸。”
“朕給你兩年的時間。”老李站起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兩年的時間，拿到朕想要的。朕再給你加些籌碼……”
說完，老李走上龍案，奮筆疾書，一封密信寫完，也不怕程懷亮看，直接遞給程懷亮。
程懷亮看了密信的內容之後，臉色突然變得莊重無比起來，即刻對老李施禮，“陛下，臣為大唐萬萬百姓，謝陛下隆恩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