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盈無奈伸出手:“我拉你起來。”
忽見頭上伸出來的一隻修長寬大的手,鍾伶緊皺的眉心瞬間舒展開來。
還沒拉到就已經站起來,接著握住他的手,嬉皮笑臉道:“還是哥哥心疼我!”
“嗨!你不是腿麻站不起來嗎?”白輕盈被欺騙一般質問他。
鍾伶和煦笑說:“那估計是哥哥的魅力太大了吧,大到讓我忘記了腿麻這件事。”
白輕盈隨即抽回手:“什麼歪理!”
兩人上馬,白輕盈問:“鍾將軍,你後面有什麼打算啊?不能老是這樣跟著我吧。”
鍾伶不以為然:“為什麼不能?我在京城沒親沒故的,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就認識哥哥一個人,哥哥那麼大的王府別跟我說沒地方收留我啊!”
鍾伶又開始了死纏爛打裝可憐,白輕盈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的還真是這個理!”
隨即駕馬奔回王府,天已經落黑。
讓管家安排了一桌子酒菜好好招待了鍾伶一番。
“哥哥,這裡果然是京城,這酒菜都是色香味俱全,讓人忍不住貪杯啊。”鍾伶說著一杯又一杯的喝著。
“你少喝點吧,喝醉了你也不怕我把你扔回軍營裡啊。”白輕盈倒沒有他的興致,如今一杯酒都沒喝空。
“哥哥,才不會呢!”鍾伶雙頰泛紅,酒意十足,“暮恆哥哥,呵呵,不許她叫你暮恆哥哥,你才是我鍾伶唯一的哥哥!”
白輕盈見狀,搖頭:“你這小孩子,就知道不會安穩的在外面等著!”
他端著酒杯起身,仰頭看著天空,上面佈滿了一閃一閃的星星,想到那時祁歡造反之時,看自己的表情,那種信賴求助的表情,他心都揪了起來,半晌,就手裡的酒灑在湖裡,憤恨道:“七哥,你還好嗎?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等他轉身回來,鍾伶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明明不能喝,還喝這麼多!”白輕盈放下手裡的酒杯,走到他面前,將鍾伶緩緩扶起來,“你這小孩子,真是我的剋星,怎麼長這麼大個了,明明之前很矮的。”
說著將鍾伶靠在自己後背,一掂,將他背起來,朝寢室走去。
結果剛把他放在床上,鍾伶一個詐屍般猛然起身,口中一陣噴湧。
“額!噗嘶!”
一陣噁心的異味傳來。
“我天!剛剛在外面你不吐,非得進屋裡了你才吐,你這小子我看就是故意的吧!”白輕盈叉腰憤憤。
那鍾伶卻又無所事事躺下去,繼續呼呼大睡。
見時間太晚了,白輕盈也不想打擾管家,於是自己出去打了盆水來,將地面打掃乾淨,隨後,又端了一盆溫水,幫鍾伶擦拭汙漬。
見他衣服上也沾了髒東西,準備幫他脫下來,手一觸到的那一刻,他停住了。
隨即收回手,猶豫半天。
心虛喃喃道:“我可不是想佔你便宜啊,就是幫你換下髒了的衣服而已……”
說完,費了老鼻子勁,幫鍾伶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哎呀,終於弄好了!”白輕盈抹了把汗,坐在床邊,看著睡熟中的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