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人還沒來得及敘舊,吳子煜就來了,“任高義,任念祖,都給我滾出來!”
吳子煜的聲音太大,任若惜想不聽到都難。她一下就聽到了吳子煜的聲音。
吳子煜站在圍牆之上,風吹動他的衣襬,自有一種飄飄若仙的姿態。
吳子煜當然看到了院子裡的任若惜,他也沒想到任若惜竟然出自於京城任家。不過此時此刻顯然不是敘舊的時候,吳子煜只是看了任若惜一眼,卻並沒有跟她說話。
“這,這是怎麼回事?”任國正倒是一眼就認出了吳子煜,還聽到吳子煜嘴裡叫囂著要讓自己的父親出來送死。
其實這麼多年,任國正雖然對家族有氣,但是內心卻是極其希望能夠重返任家的,要不然也不會任高義一個電話,任國正就攜家帶口的過來。
“這位吳修者,這次的事情是我們任家不對,不該派人追殺你,不過這也是事出有因,是你在我們任家定親宴上殺了我們任家十口人,咱們也算是有來有往,今天我老頭子還有一個請求,還請你放過我們任家老小,我這把老骨頭就交給你處置。”
吳子煜雖然在修行路中勇猛精進,但是畢竟是書生出身,還有些書生意氣,如果今天任高義只說軟話,再加上有任若惜在這裡,那吳子煜也會放過任高義。但是任高義錯在他在求饒的時候還這麼硬氣,說什麼有來有往,吳子煜做事只憑本心,你不服軟,我就要殺的你服軟。
“我跟任家其他人也沒仇,你派人殺我,我不能放過你,任念祖仗勢壓人,死有餘辜,我只要你和任念祖兩人的命。”
任國正沒想到剛一回來,就發生了這種事。任家竟然被人逼上門來了,而且馬上要被逼死的人還是任家老爺子任高義。
這在任國正的思想中,幾乎相當於天方夜譚。
“父親,這是怎麼回事?我不大明白。”任國正雖然被逐出家門,但是他仍舊是一心向著任家。
任高義嘆了口氣,“罷了,我們任家對不起這位修者,他要把我們任家拔除,我這次叫你回來,就是想跟你見最後一面的,國正,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你自立門戶了很好,起碼不用跟著我們任家一起遭受不測命運了。”
任高義說的老淚縱橫。
吳子煜在旁邊也無動於衷,畢竟自己跟任若惜的關係擺在這,他不能不給人家訣別的時間。雖然吳子煜感覺這個任家老爺子任高義太做作,太裝腔作勢。不過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吳子煜沒必要去計較這個。
任高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跟吳子煜結怨的經過,跟兒子詳細說了。任國正沒想到事情不大,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
在任國正的心裡,任家是名門望族,殺個個把人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有人要殺向任家這就不可想象了。
吳子煜看看天,已經是日頭西斜,這老頭說話真慢,一說說了大半天,“好了,我也給你們父子時間了,現在立刻把任念祖叫出來。”
任高義低頭時候,眼中厲色一閃,不過卻沒人看到。
任高義真的願意在死了兩個兒子的情況下,再犧牲自己孫子嗎?他自己說是束手就擒,他真的能放得下嗎?
當然不是,任高義在軍政兩界打滾了一輩子,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任高義嘴上說的束手就擒,但是他能坐以待斃嗎?他從千里之外把跟家族斷絕關係二十年的兒子和孫女叫來,他能就這麼放棄嗎?
當然不會,任高義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剛剛任高義說的什麼過往經歷,已經故意說的詳細之至,而且中間還邊說邊哭,這都是在耽誤時間。
因為任高義在等一個人,一個能夠扭轉乾坤,解救任家於危難的人。
但是他為什麼還沒來?
昨晚任高義在叫兒子任國平來之前,就起了這個主意,也打通了電話,那人答應會盡快趕來,從她哪裡到京城也是大半天的時間就夠,按照時間來看,現在也差不多了。
“讓任念祖出來,冤有頭債有主,任家我只殺兩個人!不要等我改變主意,讓所有人都給任家陪葬。”
吳子煜這話說的殺氣騰騰,他的確是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膽氣,修真路上,只有心志堅定,不滯於物的人才能披荊斬棘,破浪前進。
任高義揮手讓人去找任念祖出來,其實任念祖就在家,還是他親自給藏起來的,畢竟是自己的孫子,任家的後代,流的也是任家的血,能不死就別死,但是這事能以自己意志做轉移嗎?
過了二十多分鐘,任念祖還沒帶過來,吳子煜也知道了任家在拖延時間,但是不知道他們拖延時間幹什麼?因為吳子煜已經從柳含菸嘴裡得知,任家這次邀請的四大古武門派,也是他們的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