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七載春秋以前,大玄武。
那遍地翠竹的凝林山上,有個自蘭亭而來的年輕女子,要伸一伸手,去探一探那三張雲中席的高度。
人們認識這個女子,因為她兩年前便來過這凝林山。
兩年前,小玄武,她以令世人瞠目結舌的完全勝利,擊敗了坐擁第一張金竹椅的七雄之首——當時的七雄之首,甚至在對決時連摸都沒有摸到她的身子,便被盛氣凌人的她一拳打在了胸口,自凝林山腰狂飛落下,跌倒不知道哪條臭水溝裡去了。
而後,她便成了七雄之首。
而後,她仰首望那一襲高高在上的黑衣白裘,輕笑發話。
“你坐了這麼久,屁股不疼嗎?”
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問。
是叫耳尖的玄師們無一不直打寒顫的一問。
但那被譏諷了的黑衣白裘倒是似乎沒怎麼生氣,只是衝其莞爾一笑,淡淡道了句“餘當自答”後,便轉身回到了凝林山的山頂,回到了那層層飄繞的雲霧之中。
人們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有好言相勸者,勸她著實不該去與這奇門魁首為敵;勸她收斂一些,乖乖在那金竹椅之上坐個十年八載;勸她尋個三聖當做靠山,也好不用那麼擔心平日裡的煩雜瑣事……
總之,是勸她要好自為之些。
但盛氣凌人的她,又怎會聽勸?
不過短短兩年後,一襲赤衣的她又站在了凝林山上。
這一次,她沒有如兩年前一般止步於這凝林山腰,而是抬步往那雲霧之中走了過去。
這一次,她的身旁也不如兩年前那般有數以十記的同道,一起挑戰那七張金竹椅——不,這一次,敢走向那雲霧之中的,就她一個人。
七雄之中,唯有她一人,要對決三聖。
便又有好言相勸者來勸了。
勸她就算是真的要搶那雲中席,也該去搶最容易的那一張——搶周家的那一張;若是不願得罪在江湖裡還頗有勢力的孟嶽周家,搶鴆家那張也行——雖然鴆家為妖,活得長,想來是要比周家那張難搶些……但若是她的話,指不定還有機會,至少應該大約還有四成勝算來著……
但她不。
因為她說。
她要那最好一張。
要那一百年不落灰的那張。
所以,她抬起了頭。
與那一襲黑衣白裘靜靜相視。
……
大小玄武雖然都舉辦於一年的元旦日,但並非是都舉辦於一日裡的同一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