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二人心意相通、不再多言之時,那身著朱裙的秦玉骨站起了身,繞過案桌,往王滿修信步走了過來。
眼見此景,司馬先德心中又是一顫,想怎麼連梅枝兒也……
但沒等其思緒過半,秦玉骨已然於白衣的身前亭亭而立,輕聲道“王公子。”
王滿修不敢失禮,連忙也站起了身來,便要也向她作輯道“秦姑——”
但她也沒讓他把話說完。
就在王滿修剛剛拂起雙袖、要抬手行禮之時,秦玉骨竟然忽然伸出左手,牽起了王滿修的右手,再是順勢一拉拉到了自己的心房前。
王滿修猛地一驚,本著‘男女授受不親’的意思,想要趕緊收手——卻是不知是因為他現在身中傷勢嚴重之故、還是秦玉骨力氣過大之緣故,他收了半天竟是絲毫都收不回來。
明豔動人的她,青絲微揚,臉色微紅。
但沒有鬆手。
不僅沒有鬆手,還以右手卷起了左腕上的裙袖,露出了一截白皙若雪的小臂。
露出了一根,紅若春桃的手繩。
紅繩細巧,寓意美好。
她稍稍抬手,令紅繩順著她的左腕滑落。
滑落至了他的右腕之上。
“王公子,我沒法同你一起去迴廊。”
秦玉骨微垂著眼眸,小聲說道“我若是也離家出走的話,爹爹會很傷心的。”
“唔……嗯、嗯!”
王滿修連忙點了點頭,顯得好生窘迫。
也不知為啥,明明秦玉骨比他矮了半個腦袋,身段也很是苗條,亦沒有扶流鴆晚香這樣的高傲氣場……可當王滿修看見她的時候,還是莫名其妙地想低下頭去,不敢與其直視。
可能是因為她正牽著他的手吧。
殷少挑眉瞧了眼他那好像有些發紅的耳梢,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唇角。
“但我有認識的人在迴廊,我會寫信於他,讓他好生照拂公子的。”
秦玉骨抬起了腦袋,仰首看著他,一對晶瑩的明眸煞是動人。
王滿修趕緊點頭如搗蒜,支支吾吾地說道“好……好!謝、謝謝秦姑娘!”
“公子不必言謝。”
看著他這窘迫緊張不敢大喘氣的模樣,秦玉骨莞爾一笑,鬆開了牽住他的手。
王滿修趕緊後退兩步,差點踩翻了墊子,還好有殷少替他擋了一下,總算是勉勉強強地站穩了身形。
就見他深呼吸了兩口氣,又望了眼右腕上的細巧紅繩,再長長吐納一息,終於平緩住了身形,彎腰拂袖,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手臂之中,道“多、多謝秦姑娘抬愛……”
“哪裡哪裡。”
秦玉骨微微歪首,笑若桃華。
“畢竟公子可是我的真命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