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是為什麼,這次奇門中人,無論是單純想躋身玉皇者、亦或是渾水摸魚輩,都來追捕那丫頭了。”
殷炳長長地嘆了口氣。
白衣沉思片刻,皺眉道:“但老先生,據小生所知,想要煉化這靈眼轉贈他人,不是要在契運極度濃厚之所嗎?昔日真龍亡後,如今這天下,哪還來如此……”
“明年元旦,乃是大小玄武二十一年一度的共同舉辦之日。”
如醍醐灌頂。
白衣頷首:“原來如此。”
“嗯……不過,往好了說,今日才九月九,閣下倒是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去找回那丫頭。”老者微微一笑,臉上的法令紋又深了些許:“但往壞了說,這次奇門中人幾乎都已參與此事,指不定那‘三聖七雄’也在其中。老朽雖能幫你指路認人,但恐怕是在你的‘殺一人’中,幫不上什麼忙了。”
白衣微微一怔,抬頭道:“敢問老先生,您明知小生會將那燕姑娘送回蘭亭,還願意如此幫助小生,似是在做無利可圖之舉。”
“哈哈哈,何來無利可圖?”殷炳哈哈一笑,眯眼道:“閣下方才不是答應,做我殷家的上席客卿了嗎?”
王滿修眨了眨眼。
他起身站至紅木桌旁,面朝老者,拂袖彎腰,拱手作輯。
“謝老先生。”
殷家三人皆是一怔,但隨即都露出了多少笑意——當然,殷少臉上的笑意,有那麼一些複雜。
殷炳撫著黑鬚,呵呵笑道:“那這幾日,若是閣下不嫌棄老朽這寒舍的話,晚上就請與隨從們一同在這落腳吧。”
“哪裡哪裡,老先生客氣了。”白衣起身笑道:“能在貴宅住上一晚,就已是三生有幸。”
“呵呵呵,閣下不僅奇門技法驚人,連說話也都如此講究。”老者笑道:“孫兒!”
殷少立即上前道:“翁翁請講。”
“領王公子去院內上房!”
“明白。”
殷少轉過身,衝王滿修淡淡一笑:“閣下,請隨我——”
言剛過半,忽聽一聲急響,屋內房門被猛然推了開來。
抬眼看去,就見一身著淺綠色衣飾的清秀姑娘,手捧一臺上了弦的大黃肩弩,衝著那白衣露出了寒芒。
殷少一驚,急忙道:“上善,別——”
話音未落,就見那敞開的房門外倏然掠來兩道黑影,一左一右,將那清秀姑娘給‘啪’地一聲按在地上,本已蓄勢待發的黃肩弩也脫手而出,一直滑至了殷少的腳前。
“成何體統!”
坐於棉墊上的華服老者拿起桌旁柺杖,狠狠地敲了下地面,以一聲沙啞但洪亮的怒喝,一下子便制止住了屋內的騷動。
他緩緩起身,殷正殷少叔侄倆見狀便立刻上前攙扶了一把。
殷炳緩緩走至屋內中央,皺眉看向那被按在地上的清秀婢女:“上善,你、你這是做何啊?”
“老爺!您有所不知!那夜在萍水,就是這白衣阻撓了少爺和奴婢。”上善雖被兩名黑袍死死按住,但還是掙扎著氣鼓鼓道:“他今日來,一定是以為是咱們搶走了那靈眼,來偷偷尋仇的!”
眾人一愣,皆是一幅哭笑不得樣。
尋仇……還偷偷……
王滿修於心底苦笑一聲:這姑娘,看來是相當不喜歡我了。
“唉,你怎麼總是這麼性急啊?”老者無奈搖頭,輕嘆口氣:“王公子此行來,只是向我們問些奇門之事罷了,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