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敏銳地感覺到他不高興,趕緊低下頭。
“不是我。”
不是她要去找王總,也不是她要去陪王總。
一切的一切,都是段嶼白的意思。
可她不能說,她也不能反抗。
她兩隻手緊緊握著,忽然發現這是個解不開的死結。
她回去了能做什麼?
難道還要被段嶼白送出去嗎?
可如果她不回去,她又要面臨什麼?
她不敢想,也不想問。
她只覺得頭暈目眩,瀕死感襲來,她這才咬緊牙關悶哼一聲。
“大小姐?”
池翎轉頭看向她時,她已經慘白著一張臉,整個人蜷縮在副駕駛中。
“我們馬上去醫院,堅持住!”
池翎猛打方向盤,馬上就要掉頭離開。
可他的右手忽然被一隻冰涼的小手抓住。
蘇諾氣若游絲的聲音傳來,“不能去醫院。”
她身上的傷,見不得光。
她受過的罪,不能讓人知道。
她的情況,更是不可說的。
“不能去醫院。”蘇諾急得幾乎要哭出來,手上的力道也慢慢變大。
最後池翎還是妥協了。
他將車子停在了藥店附近,然後匆匆下了車。
蘇諾只覺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下一秒她猛地衝出去,直接蹲在路邊大口大口吐了出來。
這一頓飯她幾乎沒吃過任何東西,只是將所有的酒都吐了出來。
每吐一次,她就能想到今天每一個給她敬酒的人。
所有人的眼神都不懷好意。
那時候段嶼白在做什麼?
他好像在旁邊給莫小雪夾菜,對她的一切熟視無睹。
蘇諾的淚水混著汗水流下,她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只覺得自己要死過去。
忽然身上一暖,薰衣草香襲來,池翎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他蹲下身,將一杯溫水遞過來。
“先漱漱口,一會把藥吃了就沒事了。”
“大小姐,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