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包、草莓酸奶、芒果布丁……
只是很多都換成了無糖款。
“小心蛀牙。”
池翎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起身去接電話,蘇諾則始終聽著他那邊的動靜。
“是,過敏引起的喉頭水中,呼吸道堵塞。”
“打針脫敏,大概還需要兩個小時。”
“好,我到時候送她回去。”
蘇諾明白,這八成就是段嶼白,或者是段母,其他人不會這麼關注她。
她捏著手裡的牛角包愣了神。
段嶼白為什麼現在開始這麼關注她了?
她以前不管做什麼,段嶼白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他覺得她很煩,很討厭,眼裡的厭惡都要溢位來。
可現在為什麼這麼關注她?
“段總讓我陪你打完針回去。”
池翎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
蘇諾下意識點點頭,其實她想說,她不想回去。
原本從地獄裡拼命跑出來,她是想要回到家的。
可回來之後,她才知道以前的一切不過就是夢幻泡影。
她以為段嶼白最多就是討厭她,卻不曾想生死存亡之際,他放棄了她。
她以為段父段母至少是愛她的,可面對自身利益,他們也放棄了她。
卑微到塵埃,大抵也就是這樣吧?
“不願意回去?”
池翎聲音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
蘇諾驚恐抬頭,看到他並沒有絲毫責備的表情,這才鬆了口氣。
池翎一言難盡地看著她,最後索性不說話了。
他也想不通,她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以前的蘇諾性格張揚,從不服輸。
即便是做錯了,也有一百種理由搪塞。
讓她說出“對不起”三個字,比登天還難。
可現在“對不起”都成了她的座右銘。
她好像換了一個人,不管誰都能踩上一腳。
想到她那天衣衫襤褸地回到段家,池翎的心臟忽然猛地收緊。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感覺到他的目光,蘇諾只能把頭更低一些。
她害怕和人對視,也害怕別人探究她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