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風眼中閃過不屑,看破她的目的,繼續問道:“你可知博桑為何出現在懸崖底,一般人是不會在下面轉悠的。”
他目光緊鎖住她,眼睛深邃帶著絲威脅,讓她汗流浹背。
花嬤嬤害怕的低下頭,多說一句就可能沒命,知曉他不想讓高鶴知道,沉思起來。
她雙手撐著地,感覺到刺骨的寒意,謹慎的回道:“那時的她過得不如意,在懸崖底散心,準備離開漠北。就見到了你,覺得可能是上天對她的補償。”
博桑喜歡上柳青風出了他本身的魅力,懸崖底的遇見加上對江映雪的嫉妒,是複雜可怕的。
聞言,柳青風嗤笑一聲,覺得很可笑,將藥瓶收回袖中,冷冷道:“別對我撒謊,苦果你不是已經嚐到了嗎?”
花嬤嬤連忙說:“不敢。”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地上的手掌抓起地上的乾草。
高鶴將這一切看到眼中,閃過一絲趣味,見他們沉默,主動提起:“牢房陰涼,咱們還是早上去吧。”
柳青風抬步走出牢門,見旁邊的牢房有亮光,冷風吹過,帶著點點血腥味。於是,轉身說道:“來了順便看望下侍衛吧,不知會不會想報仇。”
高鶴微微點頭,兩人走近欄杆,能清楚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樣。
見柳青風眼中的驚訝,高鶴阻止開獄門的侍衛,淡漠的解釋道:“他情緒不穩定,只能給他上入骨鏈了,之後就一直在折騰,萬沒想到成這幅樣子。”
淡淡的語氣,其中夾雜著難以琢磨的惋惜,低頭看著侍衛。
見柳青風的面龐,侍衛想起殿上說的話,慢慢爬起來,眼中劃過清明轉眼又黯然下去,想過去卻沒有力氣,竭力發出:“你說的算數嗎?”
柳青風蹙起眉頭,侍衛明顯已經不清醒了,他彷彿已經看到他的末尾了,準備離開。
侍衛急了眼,腦中不斷變化著親人的臉龐,發出哀嚎聲,接著躺在地上抽搐起來,口吐白沫。
高鶴心中竊喜,臉上卻著急的不得了,左右吩咐著:“快開啟牢門,保住他的性命,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
看來藥效終於發作了。
先是知覺消失,再說腦中混亂,最後就是痴傻了。
柳青風淡然站在外面,看著別人搶救著侍衛,侍衛的眼睛已經無神,注視著這一切冷聲說道:“侍衛怎麼可能突發急症,高大人不該給個解釋嗎?”
高鶴根本沒有觸碰侍衛,站起身隔著欄杆笑道:“或許是受刺激太大了,他的最後一句話真是奇怪,柳將軍可別往心裡去。”
已經對他不滿了,侍衛搖擺不定只能先處理掉。
他可比拓跋暘難對付多了,真頭疼。
柳青風冷冷瞥了他一眼,抬步走出,兩人也不像之前的籠絡,柳青風先告辭了。
待他走後,何萍萍從房間中走出,看著那抹青衣,疑惑的問道:“主子,為何不將侍衛的死嫁禍給他,也該讓他吃點苦頭。”
她討厭忠於皇家之人,任由他們榨乾血液,就像自己的父親。
現在這樣最無拘無束了。
高鶴收回明朗的笑容,不悅的掃了她一眼,淡然說道:“柳青風現在動不得,拓跋暘的事情,你立刻去做,不許再出岔子了。”
眼光冰冷的注視她,讓她受罰後的傷口又隱隱作痛,加重了疼痛。
何萍萍立即彎腰,堅定的說道:“這次不會再讓主子的心血白費,我定會完成的。”說著,細長嫵媚的眼中劃過幽光。
柳青風走出明理寺的大門,伸手擋住耀眼的太陽,望著萬里無雲的晴空,走向等候已久的馬車。
如問一見他走過來,連忙掀開車簾喜悅的說道:“主子你終於出來了,可讓江小姐著急了好一會。”
旁邊的小琴從車廂中伸出頭來,打了他一下,糾正道:“別胡說八道,我家小姐一直在閉目養神,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柳青風勾起嘴角,聽到如問這般說還是心喜的,快速進入馬車,吩咐道:“快駕車回去吧。”
車上,柳青風將事情大體敘述了一遍,觀察著她的小臉。
江映雪喝著茶,淡然說道:“高鶴定是名單上的,讓侍衛說不出真話,給花嬤嬤留命,都是為了繼續異常隱藏下去。”
侍衛有軟肋,極容易被煽動,便派人重刑拷打他,讓他失去希冀。
再讓他服藥,就是腦子清明之後,也無人會再信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