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19 吃醋
時簌剛走出來,就看見裴賜低著頭倚在牆邊。時簌走到他面前,輕聲問道:“怎麼在這等我?”
裴賜抬頭,神色陰鬱,下頜線條緊緊繃著,深邃的漆黑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今天去哪了?”裴賜的嗓音罕見地帶上了幾分慍怒。
時簌直覺他不太對勁,正想解釋,就看見後面邵琪走過來的身影,懷裡還捧著要送給裴賜的禮物。
想起今天邵琪跟她說的話,時簌後退一步,聲音冷了下來。“有人找你。”
“裴賜學長,祝賀你今天比賽成功,這個是慶祝禮物。”邵琪看了時簌一眼,遞出了包裝精美的盒子。
裴賜神色不明,用左手接過了盒子,拿著晃了兩下,然後看著時簌說道:“她給我的禮物,那你的呢?”
時簌這才想起今天本來答應要給裴賜帶的點心也沒帶,本來想從商場離開回家拿的,結果邵琪說完那些話,後面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裴賜一看時簌的臉色立刻就明白了,輕哂一聲。跟別人出去玩了一圈,就連送給他的東西都忘了。
時簌愈發地無地自容,不敢看裴賜,“你們先聊,我先……”話音未落,手上就傳來一股重力,把她拖著向前走。
邵琪慌不擇路地接著裴賜扔回來的盒子,看著裴賜怒氣沖沖地把時簌給帶走了,兩個人很快消失在過道盡頭。
“不會……有事吧?”邵琪喃喃念道,她剛剛看著裴賜出來就跟上來了,沒想到裴賜是出來找時簌的,兩個人好像吵架了的樣子。
邵琪失望垂下頭,哎,還是沒送出去。
裴賜將時簌帶到樓梯間,破敗的感應燈反複閃著微弱的光芒。裴賜重重關上門。
時簌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手腕一片濕濡。藉著微弱的亮光,才看到那是薄薄的一層血漬。
“裴賜,你手怎麼了,受傷了嗎?”時簌驚呼,抓起裴賜的手檢視。
裴賜完全不在意地樣子,低頭靠近時簌,漆黑瞳孔閃爍不明光芒。
“你還會在意嗎?”裴賜的聲音輕不可聞,流血的手在時簌的臉蛋來回摩挲,畫出一道血痕。
時簌顧不上他的奇怪,從包裡翻出創可貼。裴賜看著時簌替他貼上創可貼,又找出濕巾擦手上的血。目光移到她的發圈上,輕輕一扯,時簌的烏黑秀發就散落開來。
裴賜將發圈握在手裡把玩,然後隨手一拋,發圈就落進了垃圾桶,就像隨意投了一個三分球一樣。
時簌看見發圈落入一堆垃圾之中,有些心疼。遊樂場買的東西還是挺貴的,後來她堅持把錢轉給了蕭山訴,然後現在裴賜一個舉動,她的一百多塊就打了水漂。
“你幹什麼呀,裴賜?”時簌語氣不免有些埋怨。
“那種東西,想要多少我都可以送你,怎麼,難道是別人送的,心疼了?”裴賜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時簌沒好氣地撇過頭,“不管是不是別人送我的,你都不可以這樣做。”
“這就生氣了?”裴賜嗤笑一聲,“簌簌,我今天也很生氣。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都沒有來,比賽結束了,你還是沒有來,你為什麼會堵車,你之前去哪了?”裴賜說的輕飄飄,每一個字卻都重重砸在時簌心上。
“我……蕭山訴的妹妹過生日,我去給她過生日去了。”時簌突然反應過來,他剛剛叫自己什麼?簌簌?
“蕭山訴的妹妹,跟你有什麼關系。”
“人家早就邀請我了,而且我答應了,不去不太好。”她本來以為能趕上的,誰知道這麼倒黴。
裴賜喉嚨動了動,將怒火堵在胸腔。“所以,那個男的,比我重要,和他一起去玩,和他一起過生日,也比看我的比賽重要。”
“不是的!”時簌當即就否認了。“我只是因為答應了她妹妹,畢竟是生日,跟蕭山訴沒關系。”
這就維護上了?
“剛剛那個女生給我送禮物,你為什麼不拒絕?”
時簌被裴賜說得也冒出一股無名火,“我為什麼要拒絕?”她什麼身份,憑什麼代替裴賜拒絕人家。
裴賜怒極反笑,“怎麼,出去跟男人玩了一圈,就迫不及待把我推給別人了?”
時簌也來了火氣,“我說了我跟他沒關系,你不信就算了。”時簌不想跟他爭吵,調頭就走。
她沒看見,裴賜緩緩抬起頭,細碎劉海下的陰鷙眼神。
一股極重的力道將她推到門上,緊接著就是一個溫熱身軀覆了上來。
微涼的手指扣住了她的纖細脖頸,稍稍收緊就使時簌揚起了頭。
裴賜的聲音,蘊含了十分的冷意,眼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掉進去就是刺骨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