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曦元君心中瞭然,看了下院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選擇先坐下歇一歇,等會兒再仔細清點。
“師父,書鈺和岐鳳上仙,到底會不會有結果啊?”碧嫣看著樹梢上那對親親密密靈鳥,有些出神的說:“我聽到其他宮的仙侍們都在說,岐鳳上仙馬上就要迎娶自家表妹朱湘上仙,書鈺會不會……”
“不好說。”羅曦元君心中也沒什麼底,她相信岐鳳對璃書鈺的感情,但他身份特殊,身系鳳族命運,在家族責任與兒女私情之間,他不論選哪一方其實都不奇怪。
師徒倆正閒聊著,忽聞院子外傳來秋塵撕心裂肺的呼喊:“師孃!不好了!大事不好!”
羅曦元君與碧嫣相視一眼,師徒倆臉上都是一片蒼白,同時聯想到了方才正在討論的那兩位。
“什麼事?”
碧嫣開啟院門,還沒再問,便聽到秋塵劈頭蓋臉的嚷嚷:“岐山派人請師父師孃過去!”
預感應驗,碧嫣膝上一軟險些跪下,她回頭去看面色肅殺的羅曦元君,紅著眼問:“師父,書鈺是不是……”
“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羅曦元君施法換上自己的銀色薄甲,不理會還欲說話的秋塵,大步跨出院子,風風火火向著正殿而去。
正殿內,紫霄真君獨自坐在主位,面前的桌案上放著一根卷軸,烈焰一般的火紅色瞬間就刺痛了羅曦元君的眼睛。
“夫君。”
她持劍立於門口,看著因愛徒受難而無力佝僂的丈夫,痛心道:“書鈺她莫非……”
“還活著。”
聽到妻子的聲音,紫霄真君終於回過神,他看了眼卷軸,忽然抬掌拍上,掌心法力瞬間將其撕了個粉碎。
“雖然還活著,但他們想讓她死。”
“岐鳳上仙知道這件事嗎?”羅曦元君問。
“他正在妖界平亂,無憂谷有結界,仙力傳音進不去,想必是還未收到訊息。你可知書鈺行蹤?”
羅曦元君搖頭:“她沒有帶上冰劍,不然我還可以貼身保護她。”
“顧不得那麼多了。”紫霄真君起身,冷冷道:“曦兒,你去趟駝山,讓破風前往妖界送信。我則去岐山,會一會那位自以為可以決定萬物生殺的族長。”
上古仙族固然尊貴非常,可想要動他的徒弟,也沒那麼容易。
無憂谷內,岐鳳對於谷外千鈞一髮的局勢一無所知,他負手立於滕秀與杜涓之間,有些無奈的說:“你們二位爭妖王,為何要將那麼多無辜的小妖捎上?”
“擁簇他的人定然不會支援我,不如趁現在分清立場剷除異己,可以省去日後不少麻煩。”
滕秀悠然坐在雙頭赤蛇坐騎上,吹了吹修剪精緻的黑色指甲,無所謂的說:“不過既然您插手了,那我也不妨收斂一些,只要杜涓願意,我可以與他一對一單挑。”
“我有何不願意的。”杜涓冷笑:“當初我就提議刀劍說話、能者上任,是你赤蟒一族出爾反爾不按規矩辦事,我自然只能見招拆招滅你半族。”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有喋喋不休的趨勢,岐鳳懶得繼續聽他們打嘴官司,抬手示意二人都閉嘴,有些不耐的說:“既然說好一對一,那便這麼辦,我今日在此給你們二位做個公正,勝負一出,塵埃落定,誰再敢無事生非,休怪本仙無情。”
話音剛落,橫臥於坐騎上的滕秀猛然起身,猶如離弦利箭直奔杜涓心口而去,杜涓早有準備,立刻閃身躲過,掏出飛鏢迎上滕秀鋼鞭般堅硬的尾巴,足下妖風化作風刃自四面八方射向滕秀,滕秀立刻收回尾巴,翻身避開風刃,長髮化為數十條毒蛇想要纏住杜涓,卻被調轉方向的風刃瞬間削成無數小段。
血腥氣在空氣中蔓延,岐鳳稍稍與他們拉開距離,事不關己的觀察著這場關乎妖界未來的撕鬥。他來妖界已經數日,也不知璃書鈺會不會擔心,她膽子小、愛瞎想,指不定現在正纏著濛柯,求濛柯派破風來調查他的訊息。
思及此,他的唇角不由浮起一絲溫柔笑意。
啊,真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