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旦刻紋被靈氣完填滿,陣法便會開始放大生效,到時候防護罩也會隨之出現。
蘇玖來了些許興趣,照著楚洛痕的樣子,引自己的感悟,開始上手自己的第一個陣盤。
蘇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神識鋪蓋住整個陣盤,雖然蓋是蓋住了,但是每一個角落卻都有厚此薄彼的狀態,總有那麼兩處因為神識覆蓋不均,而讓蘇玖遲遲不能下筆。
楚洛痕嘴角微勾,其實普通陣法師根本不需要將神識完鋪蓋住陣盤,做監測,因為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但是他們也正因為缺少這一步驟,所刻出的陣法,憑藉的更多的是運氣。
感知稍微強一些的陣法師,刻出上等陣法的機會還會大一些。而那種只知道埋頭刻陣卻又天賦不足的陣法師,這輩子註定不會有太大的成就,也就在刻畫低階陣盤時,憑藉那一手熟能生巧的本事,刻一刻低階陣盤罷了。
神識對於多數修士而言,都是用作探路儀器,很少有人會想到將神識運用到刻制陣盤上。楚洛痕算是開了先河。
只是就算如此,願意效仿的人依然特別少,不是怕麻煩,而是因為難,沒有哪個修士會為了刻制陣盤去刻意鍛鍊神識的控制。
當然也不乏有些天生便對神識的操控有著極高天賦的人,只是這些人中有成為陣法師的天賦的修士也是少之又少。
蘇玖這一世,因為識海的緣故,她的神識無疑是強大的,只是控制起來還是稍顯吃力,以前只要將神識放出去,便可以大範圍搜尋,完不用考慮神識分佈的是否均勻這一問題,如今卻是幾乎被卡死在這之上。
看著蘇玖那張因為操控神識分佈而生無可戀的臉,連一向清冷的楚洛痕眼睛裡都染了笑意。
轉眼間便是七天。
蘇玖終於可以讓自己的神識聽話了幾分。
在她握筆準備開始刻畫的時候,竟發現刻筆刻在陣盤上的感覺竟是如此滯澀,總有“調皮”的靈氣試圖將她的刻筆推離原有的軌跡,就這樣,蘇玖的第一張陣盤刻下來,幾乎報廢了大半。
楚洛痕拿著蘇玖剛刻完的陣盤,絲毫不顧及其感受,皺眉直接說道“靈氣雜亂,還有你這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紋是蚯蚓麼。”
蘇玖看著楚洛痕手裡的陣盤,抿了抿唇,沒說話。
“繼續,什麼時候你能把刻紋刻直了,才算得上是完成一半。”
一個月後,蘇玖終於在楚洛痕慘無人道的監視下,完成了第一個勉強能用的陣盤。
但是楚洛痕似乎依然不滿意,他將靈氣注入這張陣盤,陣盤立刻放大,與此同時外面套上了一層稀薄的保護層。
他看了蘇玖一眼,“你將修為壓到練氣大圓滿,戳一下試試。”
這一個月過下來,蘇玖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衰弱,她將修為控制在練氣大圓滿,照楚洛痕所說,戳了一下她的第一個成品的防護罩。
只見那防護罩瞬間破裂,然後又變成了一個裂了一條大口子的陣盤,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這就是你感覺還不錯的成品,連煉氣期的修士都能一戳就破,除了有其形,沒有任何作用。”
蘇玖對於自己刻陣多天卻沒有什麼進展,心裡早就存了一股鬱氣,而此時她的這股鬱氣終於因為楚洛痕的這句話,達到了一個臨界點,“你只知道批評我,讓我自己感悟,卻從來不教我任何東西,我複製過來的東西能有什麼作用。”
楚洛痕撿陣盤的手頓了頓,他低頭的一瞬間眼睛閃過一抹落寞,但撿起陣盤後,他又恢復了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態度,彷彿二人的關係又回到了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