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青年抬手輕輕一揮,一股無形而柔和的力量瞬間如春風般拂過,將曹瀚宇全身籠罩。
曹瀚宇只覺周身一輕,那如同山嶽般壓在肩頭的恐怖壓迫感竟在這輕描淡寫的一揮間煙消雲散。
曹瀚宇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青年緩緩開口,聲音溫潤如玉,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平和:“貧僧法號渡遠。”
“渡遠前輩。”
話音未落,只聽邦的一聲脆響,音爆聲在耳邊炸開。
曹瀚宇猝不及防,只覺腦門一陣劇痛,下意識地捂住被敲疼的腦門,倒在地上疼得一陣抽搐。
“你應當稱我為祖師,我乃南山寺之祖,大乾佛座,怎可如此沒有禮數?”
曹瀚宇疼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心中腹誹不已。
不是!?這和尚怎麼都喜歡敲人腦瓜崩啊!
夢境裡面那個捲毛和尚如此,現在這個渡遠骷髏也是一樣!
一群武皇而已,簡直太放肆了!
退一萬步講,我又沒出家加入佛門!
我是老蘇的愛徒啊!
心中雖有萬般不忿,但曹瀚宇也知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半晌才連忙起身,雙手合十,恭敬地說道:“是,祖師……”
渡遠神色古怪地打量著曹瀚宇,又道:“來我意境之中修煉之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
“你緣何來此?”
渡遠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探尋,似乎想從曹瀚宇身上找到答案。
曹瀚宇暗暗翻了個白眼,尋思還不是元空神秘兮兮地忽悠我進來的。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生怕又挨一個腦瓜崩,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是元空送我進來的。”
“元空……”渡遠微微蹙眉,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片刻之後才恍然大悟般地說道:“哦……想起來了,倒是個頗具慧根的小傢伙,可惜不是我要尋的人。”
“我要尋之人,必然是頗具慧根,佛性大顯,心懷天下黎民之人。”
曹瀚宇眨了眨眼,尋思著這不就是說我麼?
慧根不就是智商麼?
那我這慧根在五班至少能排前三啊!
“祖師好眼力。”
“……”渡遠沒好氣地瞪了曹瀚宇一眼,毫不留情地說道:“說的不是你。”
“……”
好半晌,渡遠又很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妥協:“但……也可以是。”
渡遠其實不太想承認,但眼下的確是沒得選。
自他坐化以來,來這秘境之中修行之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可若論佛性,唯有眼前這個名叫曹瀚宇的少年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只是……這少年,委實是沒有半點慧根啊!
不,何止是慧根!
這小子竟連字都不認得幾個!
這讓渡遠心中也極其納悶,按說,慧根和佛性應當是相輔相成的,有了慧根才可能生出佛性。
可曹瀚宇這般情形,著實是打破了常理,弄得他這位大乾佛座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事到如今,渡遠也懶得再去糾結這些了。
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實在是不想再這麼漫無目的地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