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我給你一刀?”海皇冷著臉,目光森寒語氣卻異常平淡說道。
正在那義憤填膺,前一秒還趾高氣揚的燕白禹聽到這聲音,立刻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燕白禹機械的轉過頭,看到那個心底魂牽夢繞的身影后,磕磕巴巴說道:“陛下好啊。”
女人沒答話,雙手抱著肩膀,冷冷的盯著他。
兩個人互相對視著,只不過一個是星目含威,一個是躲躲閃閃,這種氣氛一直尷尬到燕白禹承受不住的時候,他才試探道:“陛下……”
“嗯。”
要不是燕白禹離她特別近,耳朵特別好使,他根本聽不到海皇陛下發出的聲音。
“臣,有罪啊!”燕白禹一頭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道。
後面蟹將軍夫婦已經是看傻了眼,還有這種操作的嗎?
“哦?你何罪之有?”海皇陛下帶著些許的嘲弄說道。
“臣不該將這些忠言逆耳的話揹著陛下講,應該當著陛下的面大大方方地講。”燕白禹兩眼目視前方大義凜然道。
瘋了。
燕哥瘋了。
蟹將軍瘋狂的用眼睛暗示燕白禹,想讓他態度放低一點,這樣陛下說不定還能留他個全屍。
這下好了,還留全屍?
怕不是要被陛下挫骨揚灰呦。
“呵呵,數萬年來,你是第一個敢如此跟本皇說話的人。”海皇輕笑著說道,可她眼神中的冰冷卻是絲毫不曾減少。
“陛下聖明!”跪在地上,燕白禹久久不起,高聲喝道。
海皇眼神如死水一般,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這時,蟹將軍向前走了兩步,跪在地上說道:“陛下,蟹族的病眼下還沒有解決,您看……”
“可有解決辦法。”海皇凝眉問道。
沒有刻意的問誰,但是在場的人都清楚,這話,只有一個人才能回答。
“有。”燕白禹不敢多言,生怕火上澆油,甚至他都沒敢抬頭看海皇一眼。
“那就還是老樣子。”海皇說完,轉頭就走,她不想呆在這裡,她怕按耐不住心中的殺意。
誠如蝦兵所言,海皇陛下也許是一個善良的人。
但,請永遠不要對這樣一個幾乎是憑藉一己之力坐上海皇位置的女人產生她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的錯覺,她的強大和她執掌在手的無上權勢註定了她不會成為一個思想搖擺不定的人。
老樣子是什麼?
大概就是海皇陛下對燕白禹實施的兩類判決:做得好,活著,做不好,宰了。
就在蟹將軍夫婦鬆了一口氣,心道可算保住了燕白禹一命的時候,燕白禹擲地有聲地說道:“不公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海皇回身,瞬間海底暗流湧動,燕白禹第一次感受到來自海底的水壓。
那種離死亡最近的窒息感,讓他腦中瞬間一片空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有那略顯痛苦、猙獰的面龐證明他還活著,僅此而已。
原來……自己感受不到海底的水壓,不是因為這裡失去了水的壓力,而是因為女人一直在庇護著自己。
就在燕白禹覺得自己撐不住了,無限接近死亡的時候,海皇收回海水的壓力,一雙眸子凝視著他,淡淡道:“現在,告訴我,公平嗎?”
“不公平。”儘管燕白禹臉色發白早早的就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依然不服氣,他被海皇折騰的很慘,他發出的聲音很弱,可他依然不肯退縮。
“真是個愚蠢的選擇。”海皇不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