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非比房州,日後,你們二人要多學多思,廣結善緣,替為父分憂”李顯對著兩個在嫡母面前像鵪鶉一樣的兒子吩咐道。
“是,父王”李重福是庶子,排行為次子,但實際上,年紀比嫡長子李重潤還要大一歲,年已十五,李重俊是李顯第三子,年紀比李裹兒大一歲,十三歲,兩人都是年少好動的年紀,只是與嫡母同居一車,畏懼得厲害,擠成一團,呆愣愣應命,殊無半點風雅貴氣。
李顯看了他們兩人的模樣,頗感不滿,“王妃,到了神都,也該給他們請個師傅了”
韋氏敷衍地應了一聲,眼睛貪婪地望著簾幕外頭,直勾勾盯著馬車旁的一人一騎,那是張易之,身形健碩,姿態風流,令人移不開眼去,看了良久,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恨恨地撂下簾帷。
阿武的禁臠,她自是不敢去招惹,此番回到朝廷中樞,再無身處僻壤,動作遲緩,鞭長莫及的顧慮,在朝中打出一番天地,當是易如反掌之事,若一切順遂,得了儲君名位,傳說中驚才絕豔的權策,也未必不能折服,到時候,就看她與太平姑嫂二人,誰的手段更高明,能將他籠絡在石榴裙下。
韋氏神思飄搖,一時豪情滿懷,一時春情盪漾,又一時敵意昭然,豐腴白嫩的臉頰上神情變幻莫測。
李顯苦笑,不再開口說話。
兩個庶子更是低垂著頭,擠靠在一起,不敢發生任何聲響。
馬車內靜謐下來,外頭“嗖嗖嗖”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起風了?”李顯伸手揭開了簾帷。
“噗嗤”一支黢黑的鐵箭射中了他的手掌,自手掌入,自手背透出,血花濺了靠窗的李重福一臉,嚇得他驚叫連連。
“啊呀”
伴隨著李顯的痛呼,馬車車輪軋上了一塊翹起的三角大石,哐噹一聲,側翻過去,散了架。
“賊子在林子裡,隨我殺將進去”護衛頭目熱血賁張,吆喝一聲就要衝鋒。
“啪……”張易之催馬上前,掄起大巴掌,給了他一個耳光,陰森著臉呵斥,“逞英雄就把你一個人留下,眾人聽命,將他們帶上馬,全速離開”
眾護衛如夢初醒,分成兩部,一部去阻攔衝殺出來的亡命徒,另一部七手八腳趕去營救廬陵王一家,將這些貴人丟到馬背上,狼狽遠竄。
天剛微微亮,房州刺史衙門就已經忙碌起來,房州刺史武崇敏要外出巡查地方。
“刺史,廬陵王府錄事參軍王同皎來報,廬陵王身體不豫,臥床不起”長史姚崇在武崇敏身旁低聲稟報。
“唔?”武崇敏搓了搓臉頰,並不怎麼吃驚,“我曉得了,走吧,我要去郭家用早膳,他們家土地那麼多,飲食應當不錯”
“刺史,我等為地方長官,還應關注一二才好”姚崇開口勸諫。
“長史說得是,依著晚輩禮節,置辦一份問安禮品,遣人送去王府,聊表寸心”武崇敏的關注別具一格,他心明如鏡,既是事涉宮中,大兄又早已察知,他便無須多事,貿然插手,有害無利,不如淡然處之,等著大兄傳令便是,眼下,還是將金銀花出去比較重要。
“呃……是”姚崇頗感荒謬,但卻無言反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盛唐破曉》,“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