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甲第醒過來,老郎中還沒來得及上前詢問病情呢,朱甲第一眼瞧見小胡姑娘,又倒了。
老郎中就眯起老花眼,盯著小胡姑娘的臉龐,若有所思,頓了頓,道:“敢問姑娘,是這位公子的什麼親友?”
小胡姑娘實誠,半句假話沒有,“我是他的侍女。不過我只服侍他一天,只當他一天的侍女。”
“哦?侍女,怎麼還有隻當一天的?”
“我原來不是他的侍女,”小胡姑娘解釋道,“他拿我哥哥要挾我,要我服侍他一天,我就陪他玩玩咯。”
老郎中一擺手,“請!姑娘,快走,速速離去!”
老郎中一大把年紀了,經的多見的廣,跟小胡姑娘說上這麼兩句話,瞬間就明白了這位朱公子三番兩次被抬進來,問題就出在這個只當一天侍女的小姑娘身上了!
看得出來,這個朱公子是對小胡娘起了色心,威逼利誘的,想玩一下制服誘惑,結果被人小姑娘教訓了一番。可是這個程度的教訓也忒狠了,怎麼連朱公子的小寶貝都給……別說他是公子哥,就算他是一介草民,你把他小寶貝弄斷了,他也絕不會輕饒了你呀!
老郎中急急催促,把小胡姑娘領到門口。小胡姑娘還不樂意走,回頭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朱甲第,對老郎中說:“您掀開,我再看一眼,捏一捏他那個小寶貝,那到底是個什麼寶貝呀?”
老郎中摸了摸自個的額頭,無奈地嘆息搖頭,“快走吧,啊,小姑娘,別貪玩啦,你惹了大禍啦!”
老郎中活了這麼大歲數,歷經滄桑,偶然得遇如此質樸率真的小姑娘,就如同見了自己的小孫女一般,心中甚是憐愛,可是這小姑娘又確實惹下了不可彌補的滔天大禍,老郎中能做的,就只是催她速速離開,暫保她一時平安,至於今後她會遭受何種報復,那隻能是她自求多福了。
就這樣,小胡姑娘帶著滿滿的好奇心,回到了客店。叩開了房門,抱起站在門側的小稀,捏了捏孩子光滑水嫩的小臉蛋,望向床頭,“你爹好了麼,小稀。”
“我爹沒事,太陽出來他就醒了,”小稀說,“娘,你去哪兒啦,天快亮了才回來。”
一提到這個事兒,小胡姑娘就有說不完的話了,哎太有趣啦,娘跟你說,娘瞧見了一個好玩的寶貝,朱甲第藏在小褲衩裡,死活不給我看,我就……(省略號表示此處省略一萬三千七百八十五個字)末了的結尾句是,“娘還想再玩玩呢,那個老郎中硬是把我推出來了,還說什麼要即刻離開此地,逃得越遠越好。”
小稀聽小胡姑娘嘰裡呱啦,東一句西一句胡扯,聽到結尾才算是聽明白了,他這個糊塗娘,把人弄得斷子絕孫了,她還渾然不知!小稀輕輕拍了拍小胡姑娘的手臂,“收拾東西吧娘,咱這就走。”
當孃的糊塗,當孩子的可精明著呢,這個老郎中說的不錯,的確是應該馬上就走。朱甲第受了重傷,現下見
到小胡姑娘都要嚇昏過去了,奈何不了小胡姑娘,可是人家還有親戚朋友呢?能放過你這個小姑娘嗎?這事兒一傳出去,那可就麻煩大咯。趁著事情剛發生,訊息還沒散佈出去,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小胡姑娘一臉懵,“真要逃呀?不是,咱為啥要逃,娘又沒有……”
“是是是,娘,您沒有做錯什麼,”小稀若無其事微笑道,“咱不是逃,咱出去是為了給笨爹治病,他坐在馬車裡,馬兒跑得越快,他這個病好得就越快。”
這麼一說,小胡姑娘立刻就收拾好了一切,揹著胖子下樓,放在馬車上。咦?胖子他們的馬車,不是連人帶車一塊兒翻了麼,車都壞了呀,他們哪來的馬車?你懂的呀,朱甲第還在病床上躺著呢……私佔他人財物,這事兒小胡姑娘在行。小胡姑娘趕車,馬兒飛快地奔出了天師鎮。
窮人行遍萬里路,無人問津;富人坐閉幽深谷,前擁後簇。有錢的人,遍地都是朋友。朱甲第雖然是躺在床上動不了,貼身的家奴侍女也全跑了,但是家族勢力大,從不缺朋友。用不了幾天,就有人來把朱甲第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