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各自散去,奔波一日半夜,沾枕即眠。
第二日,還在食早,便聽到風聲四起。
“聽說了嗎,昨夜城主夫人暴斃而亡,年紀輕輕人便沒了。”
“那死狀,叫一個慘烈,頭顱打個稀巴爛,貌似被斧子嚯嚯去了一半......”
“......”
念小嬌便保持著一個夾筷子的姿勢,半晌未動。最後面條滑進碗中,濺起麵湯無數,落在手背上,有些灼人。方才換回念小嬌的些微神志。
“姐姐,這楊府有蹊蹺啊。”
青梔湊到念小嬌身邊,觸碰到她的肩膀,又將凝神想事情的念小嬌小唬了一下。
“蹊蹺,是必然的,只是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耽擱不得。不可節外生枝多管閒事了。”
念小嬌都發話了,青梔唯有帶著不甘與無奈,收斂起或八卦的或正義的小心思。
可有的時候,你不去招惹別人,別人會來招惹你。
城門處,一個人正候著念小嬌,看著念小嬌在一精壯的小母馬身上一步三搖遠遠而來。
“姑娘!聽老爺身邊的人說你神通大,有些事情信手可為,你可一定要幫幫妾身啊!”
來人一句話說致一半,便已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擋在了本就狹窄的城門前,央求著念小嬌。
涼是念小嬌不想多管閒事,也是繞不過這城門的,總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強行將人收走,城門處裡三層外三層圍著,可謂水洩不通。
念小嬌揉了揉鼻尖,張起無可奈何地笑。如果只是後宅爭風吃醋,這勞什子破事,她是真不想管的。偏偏還裹挾著故意殺人,興致就不一樣了,心腸之歹毒窺一角見全貌。
“你是昨夜在楊府哭泣的姑娘?起來說話,我們再找一僻靜之所好好聊聊。”
此處人來人往,確實不適宜聊天,最後念小嬌索性將人帶至了城外,閒坐於一小山丘,四方皆低,一覽無遺。
待落定,念小嬌鼓勵地看向來人:“姑娘有話便短說吧,我還得趕路呢。”
“”我叫溫瞳,是楊大人的小妾。還是無名無分的,楊柯城他始亂終棄,我跟了他三年,現在他竟然想踹開我。”
“與楊府命案有何關係?”
“楊柯平平日裡看起來威風凜凜,實則空有花架子,簡單舉例他都降不住府中的奴婢們。五大三粗的丫鬟,都可以吼他的。可原來,都是假象,他,他~~好歹毒的心腸,竟然親自幫對方降小人。”
“你口中的對方是誰?”
舉報之人可算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昂首挺胸隨著慢半拍的動作,好生組織著言語:“我家老爺新得的丫鬟,聽說是個大人物送給他的,可寶貝了。昨夜我與其發生爭執之時,老爺一個勁地護著她,所以惹得我傷心垂淚。今天一早,丫鬟發現我家夫人亡故,身體都涼透了,所以大家都在議論不是在晨間亡故,而是深夜。”
“你是,懷疑我們?”念小嬌反問,昨夜念小嬌她們可是去楊府鬧了個徹徹底底方才回來的。
溫瞳將頭搖得如撥浪鼓:“不,我不懷疑你們,你們成群結隊,府中又有那麼多下人看著,沒機會下手的。毋庸置疑,有膽子也有本事做出此等石破天驚的事情的,寥寥無幾,而夫人和那小賤蹄子,這些天鬥個你死我活的,最可疑之人,在楊府,就是那勾引老爺的賤婢蹄子。”
“你,為何來找上我們?”
“在這瀅水,稍微有些本事的,都或多或少與老爺有著牽扯不明的關係,與老爺有關的,就不會對那賤蹄子下手,所以我需要你們......”
溫瞳看向念小嬌的眼神中帶著些嗜血的痴狂,看得念小嬌極為不喜。
“憑什麼,我要幫你?”念小嬌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的溫瞳,語氣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