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小嬌腳步輕快,跟著小廝出得四方客。身後雷打不動地跟著青梔和刃影。
念小嬌邁著輕快的步伐入得集錦堂,遠遠便見。商佐在門口翹首以盼,他搓著手心,掂著腳,向外遠遠張望著。
“喲,商佐小爺,何事如此緊張。”念小嬌遠遠開口問道。
“哎呀,小祖宗,你可算是來了。”
“你此番在門口,竟是在候著我?”
“可不是嘛。”商佐將念小嬌拉至一旁,同時向周圍看了看,見已無旁人,便小聲嘀咕道。
“今天宮中來了一位貴人,看上了你寄售的簪子,不過她指明一定要見見你,這不沒得法子,只好求姑娘跑這一遭了。”
念小嬌笑了一笑:“無妨無妨,反正我也無甚其他事情要忙,正好閒著了,要見便見罷。”
“如此甚好,請吧!姑娘。”商佐半分鐘也不想耽擱,可不敢讓那位貴人再久等。忙帶著念小嬌來到了後院的一個僻靜房間,輕輕敲了敲門,而後對屋內之人道:
“貴妃娘娘,小的帶來了你要見的鴛尾花簪子的主人”
竟是宮中的貴妃娘娘,念小嬌萬萬想不到。門應聲而開,屋內有一女子,一身華服錦衣,貴氣萬分,背門而立。
蓮步微動,貴妃娘娘轉過身子。
“好久不見,念姑娘。”
看清屋內之人念小嬌詫異不已。:“竟然是你?阿慈姑娘。”
“大膽!貴妃娘娘的名諱,可是你能稱呼的?”有宮中嬤嬤凶神惡煞,大聲呵斥著念小嬌。
念小嬌朝其望去,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頭髮已有些斑白,大概是在宮中當小管事的混跡久了,兇巴巴的樣子,一看便不是那麼好相與。
“唐突了,不懂宮中規矩,還望見諒。”念小嬌也不願惹是生非,希望和和氣氣。並未與那嬤嬤一般見識。
“張嬤嬤,念姑娘是我在孃家之時的舊識。怎麼稱呼我都不為過,出了宮中咱就不講究那麼多規矩了。”阿慈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沒得罪張嬤嬤,又護衛了念小嬌。可謂是左右逢源啊。
念小嬌多看了阿慈幾眼,那個小鎮姑娘與先前大不一樣了。曾經是謹小慎微的,膽怯不已的小姑娘。而今十分雍容華貴,眉眼之間充滿了威嚴感,令人不敢褻瀆。到底是在宮中呆得久了,氣質與先前大相徑庭。
“敢問貴妃娘娘找我前來,有何貴幹?”念小嬌直入正題,問得直白。
“這簪子,如此獨特,本宮便是想見見,看看是何人能做出如此精緻的東西。”阿慈面帶微笑。初見這鳶尾花簪子,阿慈是震驚的,她生活的轉變也是與鳶尾花相關。那是一個玉佩。是念小嬌的玉佩。
因為那鳶尾花玉佩,阿慈被商弘帶進了垠央城,機緣巧合被皇上看中,方才進得皇宮,享這滔天的富貴。原本該是感恩的,滿足的,偏偏~~心有不甘。
這次見到鳶尾花簪子。還以為與那個男子有關,哪怕頂著他未婚妻的身份,也走不進他的心。
阿慈就是想見見這枚簪子,可是出自那人之手。未曾想,卻見到了她最不想見的女子。
“你與商弘公子?”
“貴妃娘娘想問什麼?”
“你們可是在一起了?”
“娘娘多慮了,我與商公子並無任何關係。”
“那念姑娘來到京都垠央所為何事?”
“為了買賣,因為缺錢便來到垠央,為了將這簪子賣出。”
阿慈又是笑了笑,宮中呆久了,她是識貨的。看著念小嬌身上披著的紫狐裘披風,怎麼也無法將念小嬌與缺銀兩聯絡在一起。大概是念小嬌防著什麼,不願意說真話吧。阿慈自嘲了一番,人家又怎會與我說真話呢?憑什麼?
哪怕如今做到了貴妃娘娘的位置,也是萬千女子敬仰的的羨慕的物件。不知為何,在唸小嬌面前,她仍是提不起半分優越感。可能心中有魔,她見過自己落魄鄉野的模樣。
念小嬌自帶一種純粹,與世無爭。而她最不喜的,便是念小嬌的與世無爭。
不爭,卻什麼都擁有了。
金錢、地位,甚至那個男人。
“哈哈,念姑娘真是說笑了,你若手頭緊,去找商公子便是了。”
“這世間不是每個女子,都能為了銀錢去求男人的。”
念小嬌本是無意,隨便一句話。卻是將貴妃娘娘徹底震怒了。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嘲笑我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