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太爺的甲子祭奠這天,也不知道族長哪來那麼大的面子,臺湖鄉的鄉紳們,還有一些在整個通州都很有名望的鄉紳,竟然過來給張家捧場。
這讓張家族長大感有面子的同時,在心裡感慨劉武元千總真是一個忠義好人。
祭奠過後。
百忍堂張家在祠堂前方的空地上,擺了二十幾張八仙桌,張族長本來只是想隨便拿些豬肉對付對付就行了。
現在來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鄉紳,尤其是還有一位勳貴公子要來,可不能丟了面子。
張族長咬了咬牙,再次拿出了二十幾兩的鉅款,給每張八仙桌添了一盤整雞,一條魚。
看著有肉有雞還有魚足足三個葷菜的酒宴,張族長瞬間就覺的自己的腰桿子直了很多,也有了自信,不卑不亢的迎接各位鄉紳的到來。
鄉紳們看到張族長如此的有氣度,不禁高看了他一眼,等到鄉紳們坐下來,看到只有三個葷菜,臉色有些難看。
這也太寒酸了,咋的,攀附了一位千總就不把他們當回事了?
張燾自從回到宗族就感覺不對勁,總覺的宗族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看到一位位過去想要巴結都沒資格的鄉紳,主動過來捧場,更感覺怪異了。
百忍堂張傢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面子,自己如果還是六品主事,說不定真的能夠請來一兩位。
但是臺湖鄉所有有名望的鄉紳都到齊了,還是主動過來,這就很反常了。
排座位的時候,張燾終於知道這種感覺不是反常了,是有人要針對自己。
張燾作為長房長子居然沒能坐上主桌,坐上主桌的人除了族長以外,還有族長的兒子,一位不認識的匪氣漢子,還有幾位鄉紳。
最後竟然把主位給空了出來。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張燾看到給自己安排在小輩一桌的位子,索性不坐了,話都懶的說,準備直接回京師大學堂了。
族長的所做所為,太讓人寒心了。
張燾轉身準備離開,正好撞見了懷遠侯公子,兩人互相不認識,就這麼錯了過去。
張燾可是今天的角兒,他要是走了,這場大戲就沒法唱了,張族長使了一個眼色,幾名身強力壯的族人攔住了張燾。
張燾的兒子剛才還在八仙桌旁邊和幾個堂兄弟有說有笑,看見幾個堂叔竟然要打老爹,二話不說,抄起長條板凳就衝了過去:“你們要什麼!”
張燾有兒子,別人也有兒子,很快就有十幾個年輕人在張節安的帶領下,拿著早就準備好的棍子圍了過去。
張節安不聲不響的走過去,趁著張燾兒子不注意,一棍子砸在了他的腦袋上,腦門瞬間就流出了一股鮮血,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這下可把張燾給嚇壞了,向來文質彬彬的他,悲憤的大吼起來:“你們這是作甚,有什麼事衝我來,為何傷害孩子,他可是你的侄兒。”
按理說這句話說完,肯定會讓周圍的張家人有所觸動,但是所有人都是沒有一點幫忙的意思,甚至當初整天巴結張燾的幾個堂兄弟,也是無動於衷。
張節安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如果沒把六品主事辭去,今天說不定還有人幫你。”
“誰知道你這個蠢貨非得要把官職給辭了,傻不拉幾的去一個學堂當個什麼講師。”
“我真是開眼了,見過白痴,沒見過像你這麼白痴的人,估摸著也是老天爺要幫我,要不然你怎麼會去做一個白痴講師。”